“……”
“……呃……”
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一陣一陣地漲痛,沈墨琛連忙上前扶住她,問:“曉曉,曉曉,你怎麼了?”
“頭……疼……”她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你是誰。”
沈墨琛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一把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來,說:“我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的爸爸。”
我是你老公,是你孩子的爸爸。
一句話落入蘇瑾的耳朵裏,想要上前阻止的動作瞬間僵硬在原地,潛意識裏的感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他就是曉曉的親人,就像他說的,就是他的……老婆。
還有什麼理由追上去,追上去了又能做點什麼?
正要走,卻被後麵趕來的顧慕軒和其他兩個警察截住了。
“蘇瑾是嗎?”一個警察問道。
“嗯。”蘇瑾回答了一聲。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要問你。”警察繼續說。
“……好。”
……
警察局裏,蘇瑾還是忍不住問:“那個男人,叫什麼,真的是曉曉的親人嗎?”
警察愣了一下,見他也不是什麼壞人,於是說:“嗯,沈墨琛,沈大總裁,你口中的曉曉,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那他……”他想問的是,為什麼自己會在河裏看見舒曉,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用說,警察已經知道他疑惑的是什麼了。
於是他又說:“之前沈總和沈太太不幸落入了那條河裏,後來我們打撈了很久,都隻找到了沈總,沒有找到她的妻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瑾心中已經了然。
“來,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給我們說一遍,你是怎麼跟沈太太在一起的,又是怎麼發現她的,所以的事情經過,全部都給我們說一遍。”
蘇瑾沉了一口氣,抬眸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講了一個全乎。
除了,他對舒曉的情誼。
那一點點男人對心愛的女人之間的感情,那點拳拳之心。
他將它藏了起來,葬在自己內心深處。
“原來是這樣,那你……”警察問到這裏的時候,也覺得尷尬,但為了走個形式,還是問了:“你沒有對沈太太怎麼樣吧?”
蘇瑾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說:“你是說,男人對女人那一種嗎?”
警察點頭。
“沒有。”
很簡單的兩個字,此後,蘇瑾就沒有了更多的語言。
……
舒曉的情緒有點衝動,沈墨琛見她這個樣子,叫顧慕軒給她開了一點安神的藥,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昏昏沉沉的,舒曉落入了一個夢境裏。
夢裏,夢見有兩個男人在她身後一直追她,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嘴裏一直叫著救命,可是沒有人,道路上沒有人,她穿過馬路,去了路邊的樹林裏,也沒有人。
“救命……”
她聽見自己虛弱地,卻也別無他法地叫著。
沒有人理她。
忽然間,她看見前麵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已經沒有路了。
再往下,是一片寂靜深沉的河流,寬闊的像大海一樣,後麵的人越靠越近,他們手裏有刀有槍,再逼近她,她的全身都在發抖,不跳,必死不疑,跳,她根本不會遊泳,麵臨的,可能也是死。
可突然間,有人叫她,她剛回頭,還沒看見那人的臉龐,他就已經按著她的雙肩,往上一提,兩個人從高空中墜入河流。
雙雙沉入水底。
她難捱地掙紮著,嘴裏一直吐著泡泡,眼睛鼻子耳朵都很不舒服,仿佛要死了一樣。
男人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很沉很穩,她睜開眼,拚了命想要看見他,可是一束光照在他的臉上,她隻能看見一道男人硬朗的輪廓。
後來,他在水底,吻上了她的唇。
可最後,他們還是再次沉入了河底。
她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失,好像已經感覺不到陷入水底的痛苦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一生,22之前的殘失,22之後的顛沛流離,可能就要葬身在這一條碧綠的河流裏了。
這一走,或是解脫,或是釋然,但是,你可知我夜夜跌入恍惚迷離的夢境,即使深知繼續下去,必死無疑,但是為了看清夢中那團模糊的身影,寧願永遠醒不過來。
我知道,那肯定是我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