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楊林坐下來,想著前幾天做的讓他迷惑不解的夢境。

“我夢到一座屋子,屋子裏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口鍾,鍾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楊森說。

“這說明做夢人願意為他所追求的事業獻身。”解夢師說道。

楊森點點頭,這一點倒是確實存在的,整個國家四分五裂,軍閥混戰多年,又有日軍侵占,哪個有血性的男兒不是一身熱血,願意為國家和民族而戰鬥呢……

隻是,忍冬城的司令湯富貴斂了不少錢財,吃喝玩樂花費不少,用在購買槍支彈藥和發放軍帖上卻少而又少……他不確認自己是不是跟對了人。

想脫離他,恐怕走的隻能是自己一人,一個人又有什麼用?隻有海水才能傾覆良田,這是一滴水做不到的,他必須在這裏等待時機,等待變化……

楊森再次點點頭,將心緒收回來,這才離開遊船畫舫。心想銀狐姑娘說的對,這解夢師有點本事,不隻是周公解夢那般純屬胡扯。

今天登船的還有一位熟悉的來客:康望。

“先生做了什麼夢?”陳詩詩開口就問。

“今天我不是來解夢的。”康望說。

“那請先生喝了這杯茶留下大洋就回吧。”陳詩詩言道。她必須露一個破綻,讓對□□得自己愛財。

“其實我是來感謝解夢師的,不瞞您說,上次您可幫了我們司令大忙了……”康望說。

“司令?”陳詩詩故作驚慌,口中念到。康望從語氣中這才確定陳詩詩不知道司令的事。

“上次來找您解夢的是正是忍冬城的司令,為了表達感謝,司令舉辦了一個宴會,各位長官的夫人太太們都來參加,就連日本憲兵隊和警察局也有人來呢,希望屆時解夢師可以出席,讓大家一睹光彩。”康望說。

隨後康望又說了時間地點,留下了足夠的大洋,便走了。這大洋可比陳詩詩麻將桌上送出去的多的多。

這是今天的最後一位來客。

暮色降臨。馮啟和陳詩詩一邊吃著晚餐,一邊想著今天的話。

“馮叔叔你覺得我該去麼?”陳詩詩問。

“你心中都有了主意,還故意問我,隻是你要萬事小心。”馮啟怎麼看不出陳詩詩的心思。

這場宴會,如果司令到場,陳詩詩可以找機會利用醫學檢驗查不出來的神經毒素殺死湯富貴。另一方麵,如果沒有機會,至少可以讓解夢師的身份揚名,這樣整個忍冬城的的重要勢力都知道忍冬河的遊船畫舫了。

“我們的遊船畫舫很快要揚名忍冬城了。”夜裏,馮啟和陳詩詩坐在帷幔前,一邊聊天一邊喝茶。

“是啊,就連湯富貴都開始巴結了,那一天不遠了。”陳詩詩說道。

第二天一早,天光還沒有亮,陳詩詩換了馬靴,馬甲,將頭發盤進帽子裏,離開遊船畫舫,來到忍冬山的山頂,這裏有一座寺廟,叫遠行寺。

睇過一方錦帕,遠行寺的僧人將陳詩詩領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