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還未答話,花淩羽已然拍案而起,壓抑著怒意寒聲說道:“堂堂江流幫探魚郎,竟然被說成是不成器的弟子,盧幫主怕是謙虛過頭了吧。”
盧葦眼光毒辣,自然看出剛剛花淩羽在生江離的氣,本來存心想再在其中挑撥,然而看到花淩羽反應,便拋開這個念頭,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道:“對琴山高足而言,小小的探魚郎又算得了什麼?”
盧葦言辭伶俐,江流幫探魚郎雖然在江湖上略有威名,但卻是不夠資格一對一的挑戰琴山弟子,他牢牢扣死琴山弟子這頂大帽子,讓江離不得不接下這以一敵三的挑戰。
花淩羽知道說不過盧葦,隻好小聲對江離說道:“江流幫武功最高的是老幫主盧漁客,在他故去之後,便數這三個探魚郎功夫最高。他們的身份特殊,不問幫中事物,主要任務是保護少幫主的安全。”
這話的內容平淡無奇,然而在江離聽起來卻如同仙音入耳一般。
花淩羽看看江離咧嘴傻笑的模樣,莫名奇妙的問道:“你不是給嚇傻了吧,人家三個大高手要挑戰你這個練氣初期的琴山高足,你還笑的出來。”
若是按照境界劃分,三個探魚郎都是化神後期的高手,其中用劍的那個甚至已經摸到了反虛邊緣,他們三個常年在一起對敵,十分默契,一同出手甚至曾經擊敗過先天高手。江離雖然是琴山高足,但是任誰都能看出隻不過是一個練氣初期的境界,這一戰定然是十死無生。
不過江離此時的心思完全都沒有放到三個探魚郎身上,他心中已然想通,光憑一個江流幫,肯定不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尋琴山的麻煩,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撐腰,而且多半和探山那些人脫不開關係。
他轉眼看了看花淩羽擔心的神色,心中溫暖,柔聲問道:“花姑娘,剛剛我言語多有衝撞,你不生氣了吧。”
花淩羽聽到這話急的頓足道:“這都什麼當口,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江離朝著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擔心,從容起身,走到三個探魚郎麵前,說道:“盧江流幫幫主款待之恩,在下銘感五內,定當報答。”
“銘感五內,定當報答”八個字他說的極重,意在警告盧葦江流幫今日所作所為琴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盧葦感覺到江離散發出的敵意,眯起眼睛說道:“好說。”
江離冷笑一聲,轉頭對著三位探魚郎說道:“隻是這三位…還沒有和我動手的資格,否則這件事情傳回山上,師兄師姐們定然會責怪我以大欺小,恃強淩弱。”
一個十幾歲的練氣初期少年,在三個成名已久的高手麵前如此大言不慚,若非有琴山弟子這一個名號,恐怕早就被斃掉丟到長江喂魚了。不過也正是被名號所累,今天江離必須留下兩手絕技來鎮住江流幫,否則琴山的赫赫威名定然會毀在他的手中。
盧葦扣住琴山弟子的名號逼江離出手,江離無法拒絕;反過來江離也是利用琴山弟子的名號來拒絕以三對一的挑戰,盧葦也挑不出道理。
盧葦輕咳一聲,三位探魚郎竟然齊齊雙跪倒在地,向著江離磕頭道:“我等仰慕琴山神功已久,還請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