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殺戮空間之村莊 第14章 害人精
回到房間，我覺得這裏缺乏空氣一般。窗簾已經拉上，窗戶也緊閉著。初生的月光將我分成了光與暗，隨著我的走動，黑暗與光明由我自己決定。但我更寧願肚子躲在黑暗裏，不是因為討厭光明，而是習慣了獨自在黑暗行走，就像個夢遊者。被封印在我身上的，除了我那過去的記憶，還有什麼？村長的話讓我沉思起來。
突然房門響起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我打開門，卻發現是李醫生。
他笑著看著我，但表情冷得像冬天裏小孩堆的雪人，然後用同樣無感情的聲音對我說：“劉壘，公安局說我媽涉嫌出售假藥，還宣傳迷信。被抓起來了。”
“哦。”
“我就想知道這事是不是你舉報的？因為你三番四次來我的小診所說我給你爸開的藥方有問題，但。你有話就直說啊，不要故意在後麵放一槍害我家好嗎？”
“嗬嗬，別自己做錯事就說是別人害的好嗎？我的父親被抓走了，是不是也要說是你去舉報害的啊？”
“什麼？”李醫生大吃一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張，“到底是怎麼回事？”
“公安局說我爸涉嫌謀殺我小姑，那我想問你，是不是你去舉報的啊？”
他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跌跌撞撞地扶著牆離開了我的視線。看著他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所有事情都是我害的，我就是個害人精哈哈哈哈，當年我活下來幹嘛？還不如跟著哥哥死了算了不是嗎！？
這幾天村子裏鬧得沸沸揚揚的，就在父親被公安抓走的第二天，劉敏婷幾乎是半裸狀地在村裏亂跑，大喊李醫生要殺她。我將她從公安處接回去，緊緊地抱著她，不斷地親吻著她的頭發，就像抱著這世間最美好的寶物一樣。我安慰她說沒事的，哥哥會保護你，她才慢慢地睡著，就像童話裏沉睡的公主一樣。
李醫生也被人抓起來了，據說抓著他的時候他正扯著自己的頭發往牆上撞，床上淩亂不堪，像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打鬥。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也許他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個受過高等知識熏陶的人為何會落得如此悲壯又可憐的下場。我沒有去現場將他毆打一番，甚至沒想過要報複他為妹妹報仇。這個結果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但看到他落魄的樣子，我真是由心底覺得痛快。
愛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在這娛樂缺乏的村莊裏就更體現這個特點。大家都圍在村長家那看，但沒人敢敲門進來問。如果不是因為要到公安局落口供我也不會獨自走出來，看著那群醜陋的圍觀群眾。但我已經聽到有人說“害人精”和“掃把星”這兩個詞，我下意識地扭轉頭，發現大家都下意識地縮著，低著頭，像兔子見到猛獸一樣躲到洞穴裏去了，隻有那個被公安放出來的張嬸像拿破侖一樣站在大家的前方，用食指指著我大罵掃把星，還讓我快收拾包袱走人別拖累整個村莊。看著她趾高氣昂的表情，我除了報以微笑之外，就是那狠狠地踢在她肚子上的一腳了。她瞬間就像個被割破喉嚨的母雞一樣沒有了聲響，我諷刺地笑了，看著她弓著身子，眼睛裏滿是求救的眼神，我在她的胸口上又是一腳，然後直接將她舉起，一拳打在她的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