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重生人士,蔣美怡已經獨自生活了近8年的時間。8年了,父母在她的印象裏已經漸漸地淡去,哪怕現在還是能回想起當初得知失去父母時的絕望和無助。但對於即將、肯定要來到的末世,她又無比地安心,辛苦了一輩子的父母終於可以不用再繼續辛苦下去,所有的苦難由她一個人承受便好。
蔣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但父母除卻留給她在省城這樣一個安身立命的房子之外,還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商鋪,目前正租給別人開餐館。
想當初父母剛剛離世的那段時間裏,大伯和小叔就帶著年邁的奶奶上門來鬧,不過是看準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便想把家產占為已有。要說起來,蔣美怡的奶奶也算是個極品,從她能記事開始,她就不得蔣奶奶的喜歡,原因無它,隻因她是個女孩子而已,而蔣大伯和蔣小叔家裏都是兒子。再加上蔣爸爸做為家中最容易被忽視的二子,蔣媽媽家裏也沒什麼親人能撐腰,所以蔣奶奶便更加的變本加厲,在她的想法裏,蔣爸爸再怎麼努力就什麼用,還不是沒有兒子,將來的家業還是得落在外姓人手中,還不如讓她多弄點出來,也好給她的孫子們。在她眼中,二兒子就是家裏的提款機,而她這個賠錢貨理所應當地被嫌棄,被堂兄弟們明目張膽地欺負,好在他們都住在老家,不在江城,所以為了不讓蔣爸爸難做,蔣美怡和蔣媽媽就一直忍著。
讓人沒想到的是,父母剛亡,屍骨未寒,他們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找上門來,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甚至當著她的麵,兩個嬸嬸就開始爭奪房子的所有權,實在是忍無可忍,蔣美怡就把他們趕出了家門。他們卻在大門外邊吵吵鬧鬧,蔣奶奶更絕,幹脆坐在地上破口大罵她這個不孝女,兩個嬸嬸也開始合起夥來,一致對著周圍的鄰居們說起她的壞話。
聽著大門邊自己親人的叫罵聲,蔣美怡心中長期存在的鬱氣終於爆發了出來,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能讓你們舒服了。她不想去跟蔣奶奶他們談判,對於眼裏隻有錢而沒有親情的人來說,談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她也不想再繼續跟他們這麼耗下去,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沒有好處,畢竟她隻有一個人,於是她選擇了一條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蔣美怡身穿黑色衣褲,頭戴著白色麻布條,雙手捧著父母的黑白遺像,不但去了大伯和小叔的工作單位,還去了堂哥和堂弟的學校。本來父母的突然離世就讓她深受打擊,這段時間又被蔣家人鬧得食不下咽,再加上她的刻意而為,讓蔣美怡看上去十分地憔悴,瘦削而蒼白的臉色,大大的眼睛裏蓄滿淚水,哽咽地述說著蔣家人的所做所為,聲音沙啞和低沉,讓那些接待她的領導們都從心底裏瞧不上蔣家人,認為如果不是眼前這小姑娘真的被逼的活不下去了,也不會這麼不管不顧地這麼對付自已的親人,那絕望的樣子真是可憐哪。
這下子蔣家人在老家那個小縣城可算是徹底出了名,不但蔣大伯和蔣小叔被原單位辭退,就連兩個堂兄弟也被其他同學孤立起來,鬧著不再去學校了,兩個嬸嬸也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蔣爺爺和蔣奶奶更是連門都不敢出去了,畢竟明眼人都知道,蔣家人能這麼大張旗鼓地去搶自家兄弟的家產,沒有老人的準許和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蔣爺爺。其實在蔣美怡看來,蔣爺爺在家裏有著絕對的發言權,正是因為他的默許,蔣奶奶才這麼地無所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