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負責什麼?還有,什麼再親一次找感覺?賤寶你不要胡說八道,摧殘你娘我跟靖王爺之間純潔的友誼!”
穆瑾楠臭不要臉的完全忽視掉某王爺的鍋底臉,依舊滿臉的質疑。
當然,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跟那個冰塊王爺,她哪裏有友誼可言?
不過因著這次的救命之恩,她心存感激,不好意思說他們之前有點兒小糾紛洽。
“賤寶,你是不是找抽?你是不是想爹想瘋了?告訴你,不要胡說八道汙蔑你娘我純潔高尚的人格!你娘我怎麼可能隨便親人呢?頂多在夢裏好奇……說不定會——”
穆瑾楠猛地想起了那個太過真實的夢,馬上慌慌張張的搖搖頭道:“不對不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鈐”
她從來不喜歡男人,怎麼可能會親……靖王爺?
就算他救了她,她自己也用不著這麼感激之情如此泛濫、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吧……
那個絕對是夢。
對,是夢!
“哎呀,楠楠!什麼純潔高尚的人格啊!什麼不可能啊!你不是教育過本寶寶,說一切皆有可能嗎?”
賤寶賊兮兮的靠近她,忽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往她跟前一遞,道:“楠楠,從小你就教本寶寶做事要講求證據。所以,就怕你不承認,本寶寶已經將楠楠你的罪證全部記錄下來了!本寶寶給你瞧瞧!”
他將紙展開,往穆瑾楠跟前湊了湊。
這個東西,可是花了他好一會兒才畫好的呢!
絕對真實有效,而且完完全全完完美美的展現了他賤寶這個天才畫家的繪畫天才。
“泡夫證據——”
穆瑾楠盯著最上方的字瞪大了眸子。
泡夫?不應該是泡芙嗎?
再猥瑣點兒有個泡妞,啥時候有這個詞了?
穆瑾楠好奇的繼續往下看去。
泡夫證據四個字的下方,勉強能夠看出是畫了幾幅簡筆抽象畫。
那幾幅畫,看著簡直……慘不忍睹。
第一幅畫,是一個人在榻前弓著身子,榻上還有一個人橫躺著。
但是榻上那個人似乎不是很老實,翹著腦袋好像在親弓著身子的那個人。
畫麵看著有些凶殘,尤其是榻上的人明顯是在“強親”,被親者完全不是自願的。
第二幅畫,是一個人站著,弓著的身子更低了,榻上的人,幹脆上半身都翹起來了。
相比第一幅畫,榻上的人這下更不老實了,雙臂直接緊緊的摟住半弓著身子的那個人,腦袋還拚命的往人家的懷裏拱。
這幅畫更凶殘,尤其是榻上的人,明顯是在“強抱”,被抱的人就更不情願了。
第三幅畫,就最凶殘了,兩人居然全都倒在了地上。
這會兒,原本在榻前麵弓著身子的人,這會兒倒在地上成了墊背。
而榻上的人,現在已經完全占據上風,居然趴在了那“墊背”的身上。
這幅畫,明顯是在“強撲”。
好在,衣衫完整,應該啥都沒有做。
貌似是為了區分,這地上跟榻上的人的腦袋完全是不一種風格的“畸形腦袋”。
這地上弓著身子的人是正方形的腦袋,而榻上那個則是三角形的腦袋。
三幅畫,越往下看,穆瑾楠的臉變得越是鐵青。
這個熊娃娃,什麼時候知道的這麼多?
什麼時候學會了畫這種風格的畫?
這種畫是他一個幾歲的娃娃該畫的東西嗎?
放著好好地小狗小貓不畫,偏偏畫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不過,等等!
這麼抽象的畫,他究竟畫的是誰?
正疑惑,卻聽賤寶指指畫中的人物解釋道:
“喔,楠楠,忘了給你介紹了。這個三角形腦袋,看著比較猥瑣的是你,這個正方形腦袋,看著比較委屈的是靖王爺!呶,那會兒你就是這麼幹的!”
賤寶歎口氣,“楠楠,證據確鑿,你看看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負責任?”
“什麼!”
穆瑾楠的眸子當時恨不得給瞪出來。
她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真的這麼做過,那也是她發燒燒糊塗的時候做的,現在她也不會承認!
如今,自己這個好兒子這麼孝順的給她情景再現,究竟將她的顏麵置於何地?
她穆瑾楠的四分之一世英明,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噌!”
她胸膛裏麵的小宇宙爆發了!
“賤寶!你這隻陀螺是不是想找抽了?”
穆瑾楠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
賤寶一看勢頭不好,嗖的一下從榻上跳下來,笑眯眯的擺擺手道:
“嗬嗬,好楠楠,你不要生氣!本寶寶不過是幫你將情景還原!嗬嗬,讓你看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不過你放心,第三幅畫中的內容,你還沒有做呢!這隻是本寶寶靠自己豐富的聯想力聯想到的。”
他逃的急,一不小心將手中的紙飄落下去。
那紙飄啊,飄啊,飄到了靖王爺的腳跟前。
“臭小子,你給老娘過來!幾天不收拾你,你就上房揭瓦、亂寫亂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誰灌輸給你的?老娘要宰了他!”
穆瑾楠掙紮著就要下去揍他。
“呀!不好!楠楠你別衝動,衝動是魔鬼,本寶寶這個陀螺今天還不想轉圈圈,所以——本寶寶先回避回避!”
賤寶轉身就跑,不想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噗通”一聲,接著是他娘“啊”的一聲慘叫。
賤寶趕忙轉身,正看到他娘從榻上翻了下來,坐在地上一邊呻吟,一邊伸手指著他有氣無力道:“你個臭小子,你給老娘站住……哇……痛死老娘了……”
穆瑾楠跌落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鞭傷,這會兒正痛的齜牙咧嘴。
賤寶心頭一驚,馬上“蹬蹬蹬”的往前跑,想過去將他娘扶起。
可跑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因為,某賤寶覺得,就這麼過去,萬一被他娘給擰耳朵,那得多麼淒慘?
尤其是當著靖王爺的麵被她娘揪耳朵,這畫麵太美,他實在不敢表演!
所以,某賤寶賤賤的又倒了回去,退到了君千夜的身邊,小聲懇求道:
“靖王爺,好叔叔,你先別生氣好不好?能不能幫本寶寶將娘弄到榻上去?拜托拜托,本寶寶過去,會挨揍的——”
“賤寶,你給老娘過來!”
穆瑾楠在地上掙紮了半晌,愣是沒爬起來,隻好又衝著賤寶吼了一聲。
“嘎?不好,大難臨頭!”
賤寶驚恐的說完,忽的往門口開始撤身子,一邊倒退,一邊衝靖王爺道:“靖王叔叔,拜托,拜托!本寶寶逃命去了!
“你千萬要將娘再弄回榻上……隨便你怎麼弄,扶著,抱著,背著,或是一腳踹,一巴掌拍上去都行……隻要別讓她在地上凍著熱著,傷口發炎就行了……本寶寶先撤——”
話還沒說完,賤寶早已經一溜煙兒的打開門,閃掉。
他才不傻,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靠近他娘。
賤寶深有體會,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鬼,不是壞人,而是他暴怒的娘親!
鬼這個東西大抵是不存在的,不需要害怕!
壞人就不是東西,他們居心叵測的時候他賤寶完全可以想法子反擊自保,或者是被算計了之後再報仇雪恨。
可是他暴怒的娘親就不行了,打了他還不能還手,打痛了還不能哭,簡直有損他玉樹臨風的形象,實在可怕至極。
總之,遇到暴怒的娘親,他唯有閃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本王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母親,是像二小姐這般的教育孩子!他不過才幾歲而已,你卻總教他這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房間裏,靖王君千夜彎下身子拾起了賤寶畫簡筆畫抽象畫的那幾張紙。
隻是寥寥數眼,他已經將其中的寓意看透。
方才黑著的臉,暴怒的情緒,居然因為這幅詭異的話全部消失殆盡。
看著看著,君千夜不禁疑惑。
賤寶說他娘改邪歸正了,早已經不再到處拈花惹草,與男人糾纏不清。
可是,她居然能夠將一些大人們都難以啟齒的東西教給一個幾歲的娃娃……
她這也叫改邪歸正?
君千夜第一次有了迷惑的感覺。
“什麼?不是老娘教的!”
穆瑾楠掙紮了半晌沒能從地上爬到榻上,反而胸膛那裏有些撕裂的痛意,估計是傷口被掙開了。
她幹脆靠著床榻坐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老娘才不會教他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穆瑾楠好不容易抽出了一絲的力氣,翻了翻白眼兒。
“靖王爺,你不要汙蔑老娘不正經!”
“嗬!本王可不喜歡汙蔑人。隻不過,是你兒子親口跟本王說的。他說他知道的東西,都是你教的!”
君千夜的語氣有了一絲的緩和。
因為賤寶逃走了,他們兩人誰都不會再提起之前發生的尷尬事。
他也不需要為此再有什麼情緒波動了。
“這個小兔崽子,怎麼什麼都跟別人亂說!真不該教他太多東西!”
穆瑾楠恨恨的罵了一句。
“本王覺得,你以後還是少教他為妙。省的早早的就學壞,對他不好!”
君千夜忽的走到了他麵前,指了指她的模樣,沒啥表情,倒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問道:“你打算就這麼坐在地上?”
“老娘倒是想起來,但是起的來嗎?”
穆瑾楠翻翻白眼兒。
心裏還尋思,傳說中的神一般的靖王爺難道是傻的嗎?
沒看到她在掙紮掙紮再掙紮都是徒勞嗎?
“本王是想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嘎?”
穆瑾楠那譏諷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臉上。
好吧,是她考慮不周,被將了一軍。
“額,嗬嗬!”
下一刻,穆瑾楠皮笑肉不笑的“嗬嗬”幾聲。
“靖王爺你肯幫忙,那當然最好了!在此先謝過王爺救命之恩,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