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紅燈亮著。
淩瑤靠在哥哥懷裏，已經哭累了。
但還是強撐著抬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術室。
直到三個小時後，紅燈熄滅。
出來的是另一位醫生，淩瑤跑過去緊緊地拽著他的手，“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醫生抿著唇，沒有說話。
半晌慕煜行出來，才沉聲道，“抱歉。”
淩瑤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得大大，整個人根本站不穩，昏倒在了淩彧懷裏。
淩彧的神色平靜多了，隻是眼底的痛楚，也在漸漸蔓延。
“我媽她……”
“你們還能見她最後一麵。”慕煜行摘了口寨，語氣沉重。
下一秒，淩彧忽地緊緊地揪住了慕煜行的襯衫，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麵對麵。
旁邊的醫生見此情景，冷聲道，“病人家屬，請注意你的情緒。”
淩彧眯起眼，緊緊地握著拳頭，半晌，才放開了慕煜行。
慕煜行沉聲道，“節哀。”
淩彧吩咐助理先把淩瑤帶回家，他過去病房。
隻是，淩夫人已經閉上眼，微微張著嘴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淩彧站在旁邊，眼底漸漸地落下了滾燙的淚水。
渾身顫抖著，他彎下腰，語氣滿是悲切，“媽——”
淩瑤是在兩個小時後醒來的，躺在另一間病房裏，眼底空洞無神。
護士正好進來給她拔吊針，她立刻慌張地問，“我媽媽呢……”
護士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回答不上來。
淩瑤踉蹌著就下了床，護士忙攔著她，“淩小姐，你還要打吊針。”
“不打了！”
走出來走廊，她不知道這裏是幾層，隻能跑到電梯口，等到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穿著白大褂的慕煜行正走出來。
淩瑤立刻就跑到了他的懷裏，“煜行，我媽……你帶我去見我媽媽！”
淩瑤的嗓音悲痛極了，緊緊地揪著慕煜行的袖口，期盼地看著他。
她媽媽不會有事的。
不會的。
慕煜行皺了皺眉，緩緩地頷首。
隻是，他帶著淩瑤去的不是病房，而是……停屍間。
淩瑤的臉色煞白下來，瞪大了眼看著慕煜行，她一直在搖頭，喃喃著，“不……煜行，你帶我去見我媽，我媽不在這裏……”
不遠處，淩彧正在抽煙，他捏滅了煙頭，過來摟住淩瑤。
“媽走的時候，很安詳，該交代的，她都交代了。”
“哥，我不相信……你們都是在騙我的是不是！”淩瑤的聲音撕心裂肺。
就算一開始就知道手術的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十，可她覺得，既然是慕煜行主刀的手術，母親一定會沒事的。
但現實卻如此地沉痛。
“哥，你快帶我去見媽媽，求求你……”淩瑤不死心地拽著哥哥。
淩彧抿著薄唇，把淩瑤按在懷裏，他低喃道，“瑤瑤，以後哥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淩瑤低低的哭泣聲越來越大，淩彧抱著她離開，最後深沉的一眼，看向慕煜行。
晚上，黑色卡宴開進了F大。
慕煜行的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熄了火，他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