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溪還是沒有輕敵。
她畢竟是孤身一人前來的。
方芳是棄子,要是自己也搭了進去,組織多半不會派人來救自己。
所以她謹慎的觀察好了退路,才按照自己的計劃輕手輕腳的爬上了頂樓。
一路都很順利,可能是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救她的關係,方芳的關押和秦溪的調查結果一樣,幾乎沒有讓那邊費太大的心思。
秦溪從陽台探出頭去。
老舊的居民樓,頂層也不高,不過隻有六層。
隻是尋常人從這個高度不慎摔下去的話,還是會丟了性命的。
但是秦溪卻似乎沒有放在心上,她雙手攀著陽台的邊,靈活的一躍,便落到了關著方芳的那間房間外麵的陽台上。
她落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簡直像是一隻貓。
房間裏麵也很安靜,幾乎像是沒有人。
但是秦溪卻沒有放鬆警惕,她戴上有夜視功能的眼睛,從窗戶邊仔細往裏麵觀察。
裏麵是一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房間,牆皮大麵積脫落,露出了裏麵的磚來。
沒有床,沒有沙發,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破舊的床墊放在牆角,上麵蜷縮著一個人。
秦溪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就是方芳。
秦溪又仔細觀察了一圈,確認房間裏確實沒有任何別人,才輕手輕腳的推開窗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蜷縮在角落的人影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忽然抬起頭來。
秦溪怕她發出聲音來,趕緊給她打手勢。
這手勢還是方芳教給她的。
以前她還在訓練的時候,方芳偶爾也會使用電擊的方式,但是她總是很小心,生怕傷到秦溪,所以教給她一個手勢,告訴她,要是電流讓她難受了,就做這個手勢,她會立即停下來。
秦溪沒有想到,這個手勢有一天竟然會用在這種情況之下。
方芳想必也是看到了這個手勢,才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看著秦溪從窗戶翻了進來。
秦溪進來之後卻沒有著急做什麼,而是掏出了隨身的一個小瓶子,並摸出兩個手帕,把其中一塊遞給方芳,示意她捂住口鼻。
方芳沒有多問,照做了。
秦溪用另一塊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後打開了那個小瓶子的蓋子,走到了門邊。
幾分鍾之後,門那邊傳來了重重的鼾聲。
秦溪一顆懸著的心慢慢放下來,等小瓶子裏的液體全部揮發完畢了,她才輕手輕腳的走回方芳的身邊,用手勢問她,是不是隻有一個看守。
方芳點了點頭。
秦溪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在方芳身邊坐了下來。
這一瓶藥的作用能讓看守睡上一整晚。
她還沒開口,方芳便厲聲問道:“誰讓你來的?”
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讓秦溪忍不住愣了愣:“我……我自己要來的。”
方芳抿了抿嘴角,很無奈似的,:“我以為戰深應該跟你說過,我不需要救援的。”
秦溪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點點頭,低聲承認:“戰深確實跟我說過……讓我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