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是組織裏很神秘的一個人。
他的極其擅長精神類疾病,不論是藥物研究,還是臨床治療,都很有天分。
但是這樣的天才多半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會因為戰深是組織的領頭人就對他分外尊敬,對於組織的大部分規則也都能很巧妙的不遵守卻又讓人抓不到違反的證據。
如果不是他的天分……戰深也並不想要再組織裏麵留下這麼一個稱得上“危險”的不遵守規矩的分子。
“我會盡力救她,”醫生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是安慰,“但是到底會變成什麼樣,需要還需要看她自己。”
戰深點了點頭。
……
因為秦溪的記憶裏已經沒有了戰深,安然又因為醫生的叮囑,幾乎形影不離的照顧著秦溪,所以直到秦溪離開了醫院,戰深都沒再有機會好好的看一眼她。
醫生像他自己說的一樣,竭盡自己的所能幫助了秦溪,但是秦溪的病情也和他之前預測的一樣,往抑鬱症的方向不斷的發展。
她不再沉迷於幻想,但卻越來越沉默寡言。
不說話,也不活動,整日困在病房裏,日漸消瘦。
抑鬱症這種疾病住院治療也沒有什麼用,到了第三天,安然便根據醫生的囑咐,把秦溪帶回了家。
她出院的時候,戰深坐在自己的車裏,隔著一層車窗,看著她跟著安然慢慢走遠。
這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離秦溪最近的距離了。
隻是這並不意味著,秦溪就已經徹底脫離了組織的監視。
秦溪在治療的時候聽到的不完全是實話,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這所謂的“暫時離開“隻是戰深不願意放她走的一種托詞。
——雖然出院時候的她,已經不記得這件事情的存在了
出於組織的要求,也出於戰深自己的私心,秦溪離開之後的一舉一動,仍舊被牢牢的監控著。
隻是後來發生的一切,還是有些出乎預料了。
戰深沒有想到秦溪會那麼決絕的去跳湖,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選擇在陸慎的地盤做這種舉動。
他當然知道秦溪和陸慎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甚至還知道秦溪短暫對陸慎動過心。
但是轉念想到秦溪關於組織的記憶都被封存了,肯定也不記得陸慎了,才勉強放下心來。
而後,事情的發展更是出乎他的設想。
他沒有想到陸慎居然會提出包養秦溪這麼荒唐的請求,更沒有想到秦溪居然為了複仇,答應了陸慎。
知道陸慎和秦溪已經住在一起的消息的時候,戰深恨不得馬上衝到輕園去,不顧一切的把秦溪搶回來。
但是他的理智到底還是阻止了他。
冷靜,他對自己說。
秦溪和陸慎,不過是一場金錢交易而已。
隻要秦溪沒有真的對陸慎動了心,那一切就沒有問題。
……至於為什麼秦溪不能動心,戰深和自己說,那是因為組織的規定。
組織不允許有人談情說愛,秦溪即便暫時離開了組織,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