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深對她的嘲諷卻十分坦然:“秦溪,如果我再不帶你回來,你就要違反組織的規定了。”
秦溪微微蹙眉:“違反規定?”
戰深的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你……想要當眾和陸慎告白,你忘了嗎?”
猛然間聽到陸慎的名字,秦溪的心忽然被針紮了一下似的,收縮了一下。
她這幾個小時一直在避免想到陸慎的名字,也就可以不去想自己受到的欺騙和背叛。
“秦溪,組織的規定,你十三歲就明白的。”戰深繼續道,“我們不可以戀愛結婚,不可以擁有愛情,不可以過尋常人普普通通的那種人生。”
秦溪眯了眯眼睛:“你隻是因為我要在畫展上對陸慎告白,就用這種手段把我帶回來?”
戰深的表情還是很坦然,說的話卻不留什麼情麵:“何況,你付出真心的,並不是什麼好人,不是嗎?”
秦溪的嘴角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線。
戰深一看就知道,她心裏對陸慎的所作所為還很介懷。
但是他對秦溪說的話,並不完全是真的。
因為他要把秦溪帶回來,隻是因為發現她對陸慎動了真心而已。
這一年多以來,秦溪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嚴密監視下。
所以他當然知道陸慎和秦溪之間有多親密的肉體關係。
戰深並不擅長處理自己的情緒,所以他很難解釋,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心裏像是被剜了一刀,是為什麼。
他不會去想自己也會擁有嫉妒這種感情,隻會覺得……自己是在憤怒秦溪不過剛剛離開組織,就違反了組織的規定。
所以他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仔細去讀呈現過來的報告。
讀完了報告,戰深的心情才稍稍平靜下來一些。
秦溪沒有違反規定。
她和陸慎之間的關係,隻不過是一種交易。
這種說辭稍稍安慰了戰深。
他內心還有一些不知道原因的憤怒,但是他決定忽略掉它們。
“繼續監視。”
他隻是給下屬傳達了這樣的命令。
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幾乎每天都會收到一封這樣彙報的郵件。
每次看完郵件,他心裏因為秦溪而產生的焦灼才會淡化一些。
秦溪睡在別的男人的床上,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就會被不知名的怒火席卷,隻有看著郵件裏幾乎每天不變的“秦溪和陸慎之間隻是交易”這樣的說辭,才能稍稍緩解他的怒火。
這麼過了一年多,到幾個月之前,他忽然郵件裏麵的內容忽然變了。
他看著郵件開頭清清楚楚的幾個字“秦溪已經和陸慎結婚”,差點直接闖進輕園去把秦溪帶回來。
秦溪怎麼可以結婚?
怎麼可以和陸慎結婚?
戰深心裏徘徊著很多念頭,每一個念頭都催促他去把秦溪帶回來。
他不能再放任這一切這麼繼續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