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有別的選擇。
戰深被她這麼一句話堵的半天都說不出什麼來，白大褂卻似乎對他們倆之間的對話無知無覺一樣，自顧自埋頭忙活起來。
一會兒功夫過去，秦溪的頭上，脖子上和手腕腳腕，幾乎是露出來的皮膚上，都貼上了連著電線的膠片。
“放鬆，很快就好了。”白大褂的聲音在秦溪的耳邊響起。
秦溪仰麵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沒有回答。
她在努力讓自己放空，但是腦海裏卻控製不住的浮現出另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輕園，她的臥室裏的。
不，準確一點說，現在已經是陸慎的臥室了。
那裏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
想到這裏，秦溪條件反射似的皺了皺眉，白大褂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不要胡思亂想，放空你的思緒。”
秦溪下意識往他的那一邊瞥了一眼，但是她躺的位置很低，她隻能瞥見一出顯示屏上麵出現了一個峰值的數據，擯並且標了紅色。
——原來想到陸慎，自己的心情會波動成這樣。
秦溪自己都有些訝異。
但是她很快閉了閉眼睛，把自己的思緒清除出去。
無論自己心裏還有什麼樣的驚濤駭浪，在他們麵前暴露出來，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畢竟，這個組織運行依靠的原則，就是把大家變成沒有感情的機器。
秦溪盡力放空思緒，漫無邊際的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說白大褂到底叫什麼名字，比如說今晚的牛肉燉的不好吃，一點都不如——
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要飄回輕園去，秦溪趕緊勒住了思維，轉而去想別的事情。
不知道多久過去，她幾乎快在躺椅上睡著了，耳邊忽然傳來了白大褂的聲音。
“好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你可以起來了。”
秦溪等著他把自己身上貼著的金屬片拿下來，才慢慢坐起身體。
一抬頭，她才發現戰深一直站在不遠處。
——他一直都沒有走？
秦溪有些疑惑，但是到底也沒有太奇怪。
所以在旁人看來，她的動作隻是微微停滯了一下，便雙手一撐，站了起來。
沒有人說她要幹什麼，於是秦溪便幾步走到剛剛自己瞥見的儀器邊，探頭打量著。
無奈她確實對於這種先進的醫療設備一竅不通，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明白。
白大褂自己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有理會她的打探，幾分鍾之後，打印機吐出了幾張紙，他這才拿著紙回身，開口道：“結果出來了。”
秦溪抬頭去看他，才發現他並沒有看著自己，眼神穿過了自己，直直的落在她身後。
秦溪順著他的視線回頭，才發現戰深悄無聲息的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他走路是真的沒有聲音。
秦溪回憶了一下這幾次和戰深的接觸，確定了自己這個信息的可靠性。
“身體各項技能都很正常，肌體很健康。”白大褂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明明秦溪本人就站在他麵前，他卻伸手越過了她，把打印出來的紙遞給了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