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兆卻適時開口道:“你不用想太多,我比你早一點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這和我們倆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不是嗎?我們隻是頂著親戚的名頭,卻其實一點都不認識。”
秦溪心裏一閃,一下就明白了姚兆的用意——這裏應該也有監聽設備。
於是秦溪自然而然的接話道:“我當然知道。”
姚兆冷哼了一聲:“那就好。等錄音分析出來之後,戰深就會知道,我什麼都沒有說,你隻是頭疼到說胡話而已。”
秦溪笑了笑,心裏卻閃過了很多念頭。
姚兆之所以這麼說,難道是因為……他偽造了那段錄音?
真的可能嗎?
秦溪一半相信,一半懷疑的,但是眼下這個地方顯然不適合聊天,姚兆也沒有再開口的意思,秦溪也隻能閉上嘴。
於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真的很痛苦。
秦溪覺得自己的腿部已經過了酸麻的階段,甚至於感受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但是她想要稍微動一動,就會撞上混凝土。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裏的混凝土表麵都十分粗糲,秦溪本來皮膚就比較脆弱,輕輕蹭過去,就會蹭破皮。
不過呆了半小時不到,秦溪的雙腿已經沒有了直覺,膝蓋和手肘已經蹭破了好幾塊皮,此刻正在一點點的滲出鮮血。
但是禁閉室的門還是緊緊關著。
秦溪沒有辦法,隻能開口和姚兆聊天,企圖轉移一下注意力。
“你是怎麼知道,資助你的人,是組織的?”秦溪隨便挑選了一個話題。
姚兆那邊大約也是急於分散注意力,所以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是我進來組織之後,一次無意中發現的。”
秦溪想點點頭,但是身體已經沒有什麼立起來,所以沒有控製好力道,額角也被蹭破了一塊,整個人看起來更狼狽了。
她還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禁閉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秦溪沒有抬眼,光是憑借腳步聲就能聽出來,走進來的人,是戰深。
他沒有走進秦溪這邊,而是先去了姚兆那裏,低頭說了幾句,便讓人把他放出來,兩個人攙扶著他走出了禁閉室。
門又一次關上了,禁閉室裏隻剩下了秦溪和戰深。
他緩慢的踱步到秦溪麵前,蹲下了身子。
“不好奇,我從錄音裏聽到了什麼嗎?”戰深開口道。
秦溪閉著眼睛,沒看他,淡淡的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戰深這是想從她這裏套話。
要不是剛剛姚兆提醒過,秦溪眼下這個狀況,未必能夠避開戰深的“釣魚執法”。
但是既然姚兆已經提醒了,秦溪自然不會上鉤。
戰深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你頭疼的時候,真的會說這麼多無意義的話?”
秦溪一挑眉:“我那時候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哦?”戰深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伸手點了幾下,一段新的錄音被播放了出來。
秦溪聽到自己的聲音,先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