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抿著嘴擺出一個笑容,心裏卻閃過一個念頭——她這一整年,確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過。
要是戰深知道自己幫安然做了這麼久廉價勞動力,不知道會怎麼想。
不過,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吧。
“計劃沒有什麼問題,”戰深收了笑容,抬頭看著秦溪,語氣也變得嚴肅了一些,“但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秦溪心裏微微一沉,但是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隻是淡淡挑了挑眉毛:“怎麼了?”
戰深的眼神像是想要看穿秦溪一樣,直直的盯著她:“你為什麼選擇在他離場的時候完成?明明在他去的路上動手,也沒有什麼差別。”
好在這個問題,秦溪早有準備。
所以她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根據婚慶公司的資料來看,陸慎的婚禮會從正午就開始,所以那個建築商很可能早上很早就會出門。這樣動手的難度,不就增加了?”
戰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繼續上下看了秦溪幾秒,才收回目光,臉色也不再那麼嚴肅了,開玩笑一般開口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想破壞陸慎的婚禮呢。”
秦溪勾了勾嘴角:“總歸是要死人的,什麼時候死都沒什麼差別。如果我是他的家人,不論是在去的路上還是回來的路上出了事情,我肯定都是算在陸慎頭上的。”
戰深臉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話是這麼說也沒有錯……”
“而且,”秦溪抬頭,看著戰深的眼睛,“是陸慎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又不是什麼好人,對於他的婚禮,當然是想著能破壞就最好了。要不是在婚禮現場不好動手,我都不會這麼安排計劃。”
戰深臉上的笑容終於帶了幾分真正的欣慰,他點了點頭:“確實,婚禮雖然是在陸宅舉辦的,但是按照他們陸家人的性子,恐怕會有很嚴格的安檢,確實沒有在路上動手來的保險。”
“是。”秦溪附和著點了下頭。
“行,那計劃就這麼安排好了。”戰深的語氣很幹脆,“和以前每一次一樣,你需要去現場嗎?”
秦溪心裏微微有些訝異。
她沒有想到戰深忽然會提出這個問題來。
她想了很久,簡直迫不及待要離開這裏,哪怕自由不可得,她也想要去找到陸慎,當麵把一切都問個清楚。
但是離開這裏太難了,她這幾天理想了各種辦法,卻沒有一個是可以真正執行的。
她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個獨立的島嶼,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可是誰能想到,就在她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忽然出現了這個機會?
簡直像是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忽然被提供了一整桶的純淨水。
根據以前的任務來看,她確實是可以跟去現場的,甚至跟著更好一些,免得有什麼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直接進行調整也更方便。
但是她並沒有期望戰深這次會應允自己出去。
畢竟嚴格說來,自己還是一個被軟禁的存在。
所以她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回答。
說不去,會不會太刻意?
說去……會不會讓戰深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