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對峙(2 / 2)

為了投影儀的播放效果,四周遮光的窗簾都被拉了起來,秦溪從外麵進來,一時適應不了黑暗,一時沒注意,一腳踩到門口的雜物,猛地向前撲去。

會客室的地板鋪了地毯,即便跌倒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所以秦溪甚至連驚叫都沒有發出來,但跟在她身後的戰深卻還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戰深的手掌很大,力氣也很大,一下抓住秦溪的肩膀,便製止了她繼續往下跌去的可能性。

“沒事吧?”看秦溪重新站直了身體,他的手便從肩膀鬆開,卻沒有收回去,而是順著秦溪的手臂往下滑去,堪堪要牽住秦溪的手。

秦溪卻像是觸了電似的,收起自己的手,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這種下意識的拒絕比說任何話都要直白,戰深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往前避近了一步,重新逼近秦溪麵前。

他的身量很高,站在秦溪麵前幾乎像是一堵牆,仗著身高從高處俯視著秦溪,眼裏有不加掩飾的冰冷:“你在躲我。”

他用的是陳述句,沒有詢問秦溪的意思,隻是把一個冷冰冰的事實擺在秦溪麵前。

仿佛是在質問,又像是要發怒的前兆。

秦溪潛意識中對他的逼近感到了恐懼,但是理智克製住了她再往後退一步的衝動,她沒有動,也沒有抬頭,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隻是不習慣太靠近別人罷了。”

但是她的冷靜卻仿佛點燃了戰深的怒火,他忽然伸出手去,扣住了秦溪的下巴,逼她抬起頭來:“不習慣別人的靠近?秦溪,你別告訴我,你和陸慎在一起的一年裏,什麼都沒有做過。”

秦溪被迫抬起頭來和戰深對視,即便是在昏暗的會客廳裏,戰深眼裏的怒火也清晰可見。

秦溪知道戰深是什麼意思。

他對於自己和陸慎的過往,就像是小孩子發現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拿走玩的很好一樣,是一種類型的不甘。

戰深當然比誰都清楚秦溪和陸慎在一起的一年裏能做的不能做的什麼都已經做過,他要這麼說,也不過隻是發泄怒火而已。

但……這是他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到陸慎的名字。

秦溪用指尖掐了掐自己的手掌,逼迫自己冷靜一點,不要讓戰深發現任何表情上的破綻。

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依舊十分冷靜:“我和陸慎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是交易罷了。那時候我走投無路,隻能依靠陸慎。”

她的語氣裏沒有指責的意味,戰深卻無端覺得矮了一截。

不管什麼時候的秦溪,其實在他暗中的觀察之下。

所以那時候秦溪生活艱難,陷入痛苦,他比誰都了解。

但是他卻沒有伸出援手。

這是因為不能讓秦溪發現她還沒有徹底脫離組織,戰深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他什麼都沒有做,其實是在等。

等秦溪徹底崩潰一無所有的時候,再幫一幫秦溪。

人在溺水的時候會抓住每一塊浮木。

那時候脆弱的秦溪,就能被他最好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