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的時候,篤定是一種對自己、對對方的信任。
但是隻要有一方沒有心動,篤定就是一種荒唐自大。
偏偏戰深對此似乎一無所知,看著秦溪的眼神裏滿滿寫著“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
她的大腦飛速轉動著。
要再一次挑明了拒絕嗎?
秦溪不是害怕和戰深的關係徹底破裂,她壓根不在意戰深是怎麼想她。
她害怕的是……
整個房子裏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兩個人,會客室拉著窗簾,光線陰暗,隻有秦溪和戰深,一男一女。
秦溪從戰深眼神中能看到一種蠢蠢欲動的渴求。
男性的本能。
如果她現在拒絕了,戰深在刺激之下,會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做什麼嗎?
秦溪不敢去試。
她的格鬥技巧經過這麼久的複健已經恢複的不錯,但是放在戰深麵前,卻隻有不夠看的份。
如果他真的要對自己做什麼,秦溪不能確定自己能逃脫。
萬一不能逃掉……
想一想這種後果,秦溪就覺得渾身發冷。
她現在有陸慎,不能衝動行事,不能做這種可能會超出控製的事情。
於是秦溪放棄了直截了當拒絕戰深的想法。
但是有什麼辦法,能不激怒戰深,又能拒絕呢?
秦溪的眉頭無意識的皺了起來。
戰深似乎是發現了她困惑的表情,又往前湊近了一些。
秦溪知道自己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戰深,”她輕輕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首先是個人。”
戰深愣了幾秒,臉上寫上了困惑:“什麼意思?”
秦溪抿了抿嘴:“即便你能夠接受我的抗拒和不喜歡,但我不能接受。”
戰深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但是秦溪趕在他開口之前,補充道:“我不可能馬上答應你的接近。”
戰深眼神一閃,抓住什麼漏洞似的,開口道:“不能馬上……就是說以後是可以的。”
他從來不愛使用問句,每一句話的話尾都是肯定的語氣,讓秦溪沒有反駁的機會。
她的嘴角繃成一條直線,沒有回答。
戰深的臉上卻慢慢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會給你適應的時間,即便你現在不能夠適應我,也總會慢慢接受我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著秦溪,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厭惡。
她厭惡戰深這種自滿的語氣,厭惡戰深對自己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愛情是互相成就,即便是兩個人相互陪伴,也至少是互相尊重。
但是在戰深那裏,顯然是沒有這種想法的。
他隻是自說自話一般,就確定了下來:“但是要讓你適應的話,我是不是得經常出現?我看看這幾天的日程——”
“戰深,”秦溪終於受不了,提高聲音打斷了他,“我需要心理上的準備,你不在會比較好一點。”
戰深本能覺得不對,但是看著秦溪擰著眉頭的樣子,一時竟然沒有立刻反駁,隻是有些困惑般,重複了一遍:“我不在……會比較好一點?”
秦溪心下煩躁不堪,語氣也沒了輕重,朝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說完,也不看戰深的臉色,徑直就要往外走。
戰深本能般跟著走了兩步,卻莫名握著拳頭讓自己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