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娃娃呢，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你還給我！”
桑小柚跑向楊素雲，掃到她微凸的肚子，在碰到她之前停了下來，跟她保持幾步的距離。
楊素雲得意的摸著不太明顯的肚皮，對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極盡諷刺。
“什麼不值錢的東西都往家裏帶，跟你媽一樣窮酸，上不了台麵！”
“不準你這樣說我媽媽！”
桑小柚怒瞪楊素雲，尚且稚嫩的臉蛋，有著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倔強，和堅毅。
楊素雲看著女孩，就像看到了燕雪萍，討厭得不行，語氣也更衝了。
“你不要惦記你那個媽了，一個月來不了一回，寄的東西也是一些破爛玩意，放家裏都覺得寒磣！”
“是你不讓媽媽進來，還叫傭人趕她走，媽媽身體不好，為了見我在外麵淋了一晚上的雨，你還想瞞著我，你壞！”
“我壞？”
楊素雲咧嘴一笑，懷了孕依然塗著大紅唇膏，笑起來格外誇張。
“我讓你這個拖油瓶住在桑家，舒舒服服做二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比你親媽都不差了，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說我壞！”
楊素雲走近桑小柚就想捏她的臉，桑小柚警惕的往後退，打開她伸過來的手，扭頭就跑。
“臭丫頭，敢打我！你給我回來，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楊素雲罵罵咧咧的就要去追，一時忘了自己肚裏揣了娃，跑了沒兩步，身體失去平衡晃了晃，腳下一扭，顫顫巍巍的向一邊倒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桑小柚猛地回頭，就見楊素雲倒地不起，表情痛苦的抱著肚子哼哼，身下那刺目的紅一點點暈開。
“你推我，臭丫頭，是你推的我，我的孩子，來人啊，快來救救我！”
“不，不是我，我沒有碰你，沒有！”
桑小柚嚇得小臉慘白，小身子不停的哆嗦，直到桑明江趕回來，依然是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
桑明江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打得桑小柚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半邊臉火辣辣的紅了，腫了。
“不是我，她自己跌倒的，我沒有推她！”
“所有傭人都說是你，你還敢狡辯，小小年紀不學好，一肚子壞水，跟你媽一個德行。”
桑明江粗暴拽起桑小柚，雙目泛著可怕的紅血絲，怒氣衝衝地將她往後院地下室拖。
“你給我進去，不認錯，別想出來！”
“不，開門，爸爸，我沒有推她，我發誓！好黑，我怕，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放了我，啊......”
“臭丫頭，你怎麼了，醒醒！”
顧天爵拍了拍桑小柚臉頰，想將囈語不斷的女孩喚醒。
可他喊了半天，女孩仍然深陷在噩夢之中，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
夢中的桑小柚似乎在承受極大折磨，使得她渾身發涼，不停顫抖，額頭更是不斷滲著冷汗。
“出去，我要出去......啊，不要咬我，走開......”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顧天爵的心情也隨著這無助脆弱的夢語一點點下沉，刹那間有種想砍人的衝動。
該死的，她到底經曆過什麼，桑家又對她做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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