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柚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了。
顧天爵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準備到沙發上躺一下。
忽然，外頭響起敲門聲，桑小柚眼皮動了動，顧天爵皺著眉，走過去開門。
一個白發蒼蒼，佝著背，身形卻很高壯的老醫生立在門口，顧天爵眯著眼打量，覺得眼熟。
男人也很幹脆，摘了假發，取下胡子，挺直了脊背，用四平八穩的聲音說：“顧少，我們談談。”
顧天爵冷冷看他：“你就是這麼避開樓下保鏢的？”
“我還有很多技能，可以傳授給他們。”
這話，已經是談條件的節奏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一直敲，她睡著了，你也不想吵醒她。”
有了軟肋，行事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恣意了，莫衛平看著男人，神情平靜，又篤定。
顧天爵：“......”
這男人就跟幽靈一樣，神出鬼沒，現在更是纏上他了。
“去茶水間等著。”
丟下話，顧天爵關上門，神色沉鬱的走到床前，看到一袋藥水差不多輸完，他摁停了輸液開關，拔出插管換到另一袋藥水上，又盯著熟睡中的女孩看了半天，直到司機上來，他才不緊不慢的出屋，去茶水間。
莫衛平已經抽完了一根煙，正點燃第二根，看到男人進來，立馬掐滅了煙頭，丟進垃圾桶裏，順手把門帶上。
兩個男人肩並肩站在窗邊，誰也不看誰，不約而同的看窗外。
莫衛平目光落在前麵門診樓閃亮的牌匾上，先開口：“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我正好出現在那，碰到你妻子？”
顧天爵唇角微勾，淡嘲：“你本事了得，想在哪就在哪，有何怪的。”
莫衛平沉默一會兒，又道：“你不是要我查梁家嗎？”
“所以，那家會所和梁家有關？”
聰明人，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懂了。
“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對你很有用，想跟你做個交換。”
又來這套。
顧天爵輕輕一笑：“會所的主要負責人已經被我控製，隻要我想查，查到的東西不會比你少。”
莫衛平麵無表情：“她骨頭硬，未必肯說。”
顧天爵微轉過頭，看他：“那女人是你老情人？所以，你這麼不遺餘力的跟我談，是想保住她？”
“她比我小半歲，情同兄妹。”
顧天爵嗤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兩人之間沒私情。
“她淪落風塵是為生活所迫，也是報恩，沒你想的那麼壞，不然，你現在可能已經見不到你的妻子了。”
“所以呢，我該感謝她？”
顧天爵話帶嘲諷，眼眸犀利，直白的指出，“莫衛平，作為一個在安全局任職過的情報專員，你的一些行為，已經觸犯了國法，我不抓你，是還沒到時候，你為我所用，我會考慮從輕發落，想跟我討價還價，你，遠遠不夠格。”
“我不夠格？也許吧。”
莫衛平自言自語，轉而，話鋒一轉，目光坦然的看向男人。
“如果我是作為你妻子舅舅的身份，夠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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