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沒錯。”花百裏說出了他的顧慮,“夜鬼既然能在白天作案,恐怕它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附身對象,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難怪他要找一個剛到本地沒有背景的人,夜鬼在此地出沒,從案件的發生來看,他作案的時候明顯是知道那些受害人的身份背景甚至容貌才情的,就此來看,它很可能找到的附身對象是本地的居民,或者至少,也要在雲九鎮住過一段時間的人。
“到了本地的武林人士不少,為何偏偏是我?”時醉陽記得在客棧裏可有不少的一流好手。
“那個啊。”玄翎撐著腦袋微笑著,“大概就要怪花大老板的嚴格審美觀念了。”
“那是自然。”花百裏的表情很嚴正,“既然是要隨時陪在美人身邊,當然也不能差咯。”
時醉陽明白過來之後那臉色刷地就紅了,玄翎大笑起來,很有點作弄別人為樂的意思。
總而言之,他就是一點也沒有作為被夜鬼狩獵目標的恐懼。
“這一宗案件也可以說明夜鬼的能力大大增強了。”玄翎歎氣,“以前它作案都是挑離哲別寺遠遠的,這一次可就在寺邊上了,想必那些僧人們也要開始緊張了。”
喝喝茶說說話,時間是很容易被打發的,他們現在除了等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花百裏的愛好上,時醉陽正想問究竟他的桂花蜜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夠引誘玄翎上鉤的好滋味。木質的門板被人輕輕推動,一個小腦袋伸了進來。
“玄翎。”
時醉陽記得,那是義濟王府的小丫頭倚羅。她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年齡更加小了。
“玄翎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撿到一個小孩子。”
撿到一個小孩子?
三個人瞪著她。
真的是撿到一個人,不過在時醉陽看來那根本就不能說是小孩子。看年齡,她要比倚羅大上一些,已經是一個比較成熟的女子了。隻不過她現在的眼神很是驚恐,看到有人進來後一個勁兒地往倚羅懷裏躲。
“這是怎麼回事?”到了臨近夜晚的時候,玄翎的眼睛也好了很多,依照他的說法,他的眼睛越是接觸陽光就越糟糕,晚上沒有太陽的時候就基本上恢複到了常人的狀態。
“啊——”倚羅抱著女子的樣子就像是母鳥在護著自己的幼雛,“她剛剛縮在大門口,一個勁兒地發抖,我就把她帶進來了。”
玄翎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他必須要記得,一個月前他也是這樣被倚羅撿回來的。
“她好像不太好。”花百裏說出了眼前的狀況。
豈止是不太好,這女子身上的衣服都髒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了,頭發也是亂蓬蓬的一團雜草,臉上到處是泥土和不知哪裏蹭來的汙漬,她的手指看起來有好一陣子沒修剪過了,長的長短的短,有些還滲出了烏黑的血,看得讓人很不忍心。
“倚羅你好好幫她弄弄吧。”玄翎歎口氣這麼說,“總不能老這麼讓她見人啊。”
“那是那是。”倚羅很開心,半抱半拉著女子進裏間去了,“我一定會讓她大變樣的。”
“倚羅你這麼說——”玄翎無奈加無奈啊,“怎麼好像我是這兒的主人一樣。”
時醉陽的眼皮一跳,“想得美,你還能是義濟王不成。”
他說出這一句,就發現玄翎和花百裏兩個都在瞪著他。
“做什麼?”同時瞪他有點嚇人啊。
“時公子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啊。”花百裏如是說。
“你好像對義濟王很在意啊。”玄翎如是說。
這兩個人,那神態別說有多像了。
“你們確定沒有親戚關係?”時醉陽如是問。
“和他?”花百裏不屑。
“不可能。”玄翎否認。
“肯定是親戚。”時醉陽結論。
時醉陽經過了這一段之後可以認定,這座義濟王府正處在半荒廢的狀態,荒廢到了閑雜人等可以隨意被撿入此地的境界。看來要想見到義濟王還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被倚羅撿回王府的女子名叫青珊,她在休息一會兒之後神誌清醒了很多,說自己是在來雲九鎮的路上被強盜襲擊了,又在荒山野嶺裏迷了路,走了好久才到了這裏,又被官差當成乞丐驅趕所以一路流落。
“她好像還有什麼沒說。”時醉陽抓抓頭,“她就不肯說她的姓。”
“每個人都有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玄翎倒是很理解,“不要太強求了。與其在這裏亂想,還不如去做一些實際點的行動。”
“啊?”不是說隻能等嗎?突然有了想法了?
“既然有人說夜鬼,自然就有能收夜鬼的地方了。”
神可克鬼,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