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個誰,把掉在地上的那把槍揀起來放武器架上。”一名訓練中的少年用手指著應日,滿眼輕蔑,用下達命令的口氣對著應日說道。
似乎是自嘲,也似乎是早已習慣,應日麵無表情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朝著操場上掉在地上的槍走了過去,彎下腰把槍揀了起來,插在了武器架上。
在應日把槍插上武器架的同時,那名說話的少年朝武器架方向快步走了過來,手往武器架上用力一推,武器架登時傾倒而下。
“哎啊,不小心把武器都給弄翻了,那個誰,快把地上的武器整理好,不然你的午餐可就沒了哦,哈哈哈……”
在少年輕蔑笑聲下,操場之上似乎起了連鎖反應一般,輕蔑笑聲此起彼伏。
應日在笑聲中再次緩緩的彎下了腰,一件一件的收拾著散落在地上的兵器,微微低垂的青稚小臉,額頭青筋突兀而起,雙眼之中,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一閃即逝,牙跟緊咬著抬起武器架,一件又一件的插上從地上揀起的兵器。
“哈哈哈,那就是言家唯一不能凝聚武魄的廢物,你們看到了嗎?”
“像這種人,真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你們說,他能頂得住我的一根手指頭嗎?”
……
應日用力緊握著那雙布滿小繭的雙手,靜靜佇立在武器架旁,低垂的小臉上看不出是痛苦,還是麻木,抬頭仰視天空,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劃落:‘該習慣了,也必須得習慣了。’
“你們鬧夠了沒有。”
在一聲憤怒的怒吼中,一名身穿青色華服的稚嫩少年,從哄笑的人群中快步走出,青稚的臉上,憤怒之色顯而於形。
一見到青色華服少年,現場的喧鬧頓時減少了幾分,不為別的原因,隻為眼前這少年的身份跟天賦。
這名少年是這個言家支脈的少主,言氏家族有史以來天分最為傑出的一人,八歲成功凝聚武魄,十歲突破武者一層,目前更是把武魄穩定在武者三層的階段中。
“應洪表哥,應日哥哥畢竟是你我的兄弟,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站在應日身旁,稚嫩少年仰起小臉,滿臉責怪的怒視著眼前比自己高過半頭的表哥應洪。
“我隻是不小心碰倒了武器架,讓他幫我揀起來而已,我又沒對他做過什麼,應問表弟此話是從何說起啊。”聳了聳肩,那名叫應洪的少年故做無辜狀的攤了攤手,引來現場陣陣哄笑。
應洪,言氏家族遠房分支中的年輕一輩,雖然年僅二十,武魄卻也已修煉到武者三層,在同一輩當中,實力也算上等。
應日此時一雙緊握著的手緩緩舒展而開,閉上雙眼梳理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長長歎了口氣:“應問,由他去吧,你的好意哥哥心領了。”
“可是,應日哥哥,他太過分了。”
“沒關係,應日哥哥早就已經習慣了,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跟大家處得不開心,哥哥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耽擱了,應問,好好鍛煉吧,連應日哥哥的份一起。”麵無表情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應日回頭看了看杵在原地的應問,嘴角弧度輕輕的微揚,這五年來,唯一對自己態度不變的,除了雙親之外,恐怕就隻有眼前這位小自己兩歲的小堂弟了。
五年前,家世顯赫,叱詫商場的父親,由於生意場上一次無可挽救的失算,導致數千萬家產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本將希望全部寄托在身為獨子的應日身上,卻在武魄測試場上再次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測試出的結果,讓應日父親的全部寄托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