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到趙元吉會狠追不放,趙元恒道,“太子府裏存有五十萬兩,陳府裏存有三百萬兩。但陳善卻將那三百萬兩挪為己用,被本宮發現勒令他交出來,他交不來才自殺了,又擔心牽連家小,才寫了懺悔書。”

“原來是這麼回事,倒是朕錯怪你了,元恒,起來說話吧。”承德帝點了點頭,和聲說道。

“謝父皇。”趙元恒起身,淡淡看了一眼趙元吉,微不可察的露了個冷笑。

趙元恒反擊了一計沒有受處罰,讓趙元吉大為意外。

他再看向趙元恒的眼神,就更加陰毒起來。

趙元吉眉梢一揚,笑道,“既然是陳府私吞了為戰事準備的銀子,便要他們全部交出來,父皇,你看如何?現在國庫裏不是正缺銀子嗎?正好用得上。哦,還有大哥的那五十萬兩。”

“嗯,元吉說的沒錯,元恒,你馬上將銀子收回來移交戶部入帳!”承德帝說道。

“是,父皇!”

因為是二品官員犯事,當下,承德帝派人找來三公與兵部及戶部的兩位尚書,商議起了陳家私吞戰事銀兩一事。

眾人震驚之下,又為朝中多了一筆銀子而欣喜。

尤其是柳丞相,陳文昌府裏丟了東西,一口咬定自家夫人的侄兒甄寶偷了陳府的財物,將人關在了順天府裏,都一個月了還沒有放出來。

夫人為了這件事,已同他爭吵了好幾回。

柳丞相因此一直怨恨著陳文昌,此時逮到對方的一個把柄,馬上開始落井下石。

“皇上,陳文昌縱容兒子私吞朝中銀兩,其罪難赦!”

其他臣子有懼柳丞相權勢跟著附和的,有的是平素與柳府交情好也跟著讚同起來,也有的同陳文昌沒有交情,但揣摩著皇上哪有不喜歡銀子的?

便一齊諫言,勒令陳府交出三百萬兩,並且要對陳文昌革職處罰。

趙元恒站在承德帝的龍案一旁,看著臣子們義憤填膺的樣子,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

他出五十萬兩,隻是虧掉一部分私銀而已,陳府出三百萬兩,會要他們傾家蕩產!

陳府。

陳文昌還沒有從又失去一個兒子的驚嚇與悲痛中緩過神來,宮中來了聖旨。

長子陳善私吞了太子為戰事準備的三百萬兩銀子,勒令府裏速速交出來,並處罰銀三十萬兩。

而且,又說他縱容兒子私藏朝廷的巨額銀子,卻不舉報,犯包庇罪,降職為禮部五品儀製司郎中,且罰一年俸祿。

這一下,可比死了一個兒子更讓陳家人驚恐。

三百三十萬兩,將整個陳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這麼多銀子啊。

陳文昌嚇得癱倒在地。

與太子一直賺著織造局的銀子是事實,但真沒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