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墨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揉了幾下,藥丸很快便滑落進了她的喉間。
鳳紅羽驚得咳嗽了幾聲,頭腦更加清醒過來,惱恨說道,“慕容墨,你給我吃了什麼?”
“醒酒丸,讓你清醒清醒!”慕容墨並沒有起身,就這樣撲在她身上,隻是那臉上騰著滾滾陰雲。
鳳紅羽:“……”
“說吧,剛才跟鄭淩風去了哪裏?做什麼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的撫著。
她的唇角上有一塊被他咬破的地方,還沒有痊愈,已呈現出朱紫色。
麵上多了一處瑕疵,卻不顯得突兀,反而多了份嫵媚。
鳳紅羽愣愣看著他,不說話。
慕容墨的目光冷沉得太嚇人,她現在又醉酒得厲害,他會不會在馬車裏將她辦了?
這個混蛋,想到他府裏還有一個白衣仙子的未婚妻,鳳紅羽的火氣又騰地竄上來。
“要你管我!我跟他去了哪裏?關你什麼事?”她扭了扭身子,想將他推開,奈何這男人像座山一樣,壓著她無法動彈。
倒折騰了她一身的汗水,累得氣喘籲籲。
“你說什麼?不要我管?”慕容墨低下頭忽然惱恨地吻下來。
“唔……,混蛋!”鳳紅羽死咬著牙,瞪圓了雙眼,一副誓死不從的烈女模樣。
“下回不準跟鄭淩風去喝酒!那小子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你跟他走得近,會吃虧!”慕容墨見她一副抵觸他的神情,隻好語重心長得的勸道。
“他欺負我?嗬——”鳳紅羽冷笑,“雖然我醉了,但我的頭腦卻是清醒著,他一直都很君子,倒是王爺你——”
她扯了扯唇,冷哼了一聲。
慕容墨又笑又氣,歎了口氣,伸手在她因為醉酒而豔若桃花的臉頰上輕輕的捏著,捏了臉還不夠,還捏耳朵。
“我怎麼欺負你了?”慕容墨眯著雙眼,看著她,小女人為什麼臉越來越紅?
“你……”鳳紅羽怒。
果然跟無賴就沒法勾通,一進馬車就變禽獸了,趁著她無法動彈撲上來就咬,全身上下被他揉揉捏捏遍了,還說沒有欺負?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醒酒丸吃了也不見你好點?”慕容墨伸手拍拍她的臉頰。
她的臉色越來越紅,一雙杏眼媚眼如絲,想到她被鄭淩風抱在懷裏,剛剛緩和下來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鳳紅羽卻是懶得再理他,將頭偏過,閉了眼睛,馬車向前緩緩而行,仿似搖籃一般,鳳紅羽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慕容墨沒再折騰她,起身坐在一旁,扯過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無人趕車的馬車,緩緩向前而行。
天色已黑,明亮的月色正照著寬闊的禦街上。
馬車又行了一段路。
有人施展著輕功,輕輕地落在了趕車的位置上,正是韓大。
“主子!”韓大伸手敲了敲車壁,低聲朝裏喊道。
“宮裏消息怎樣?皇上有看本王的折子嗎?”慕容墨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又伸手輕輕撫著鳳紅羽的臉頰。
小女人的皮膚一如既往的滑如瓷玉。
鳳紅羽已熟睡,渾然不覺自己正被某個男人肆意的揉捏著。
“戚七說,皇上看了主子的折子,隻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的扔進了抽屜裏,鎖了起來,並沒有同三公們說。”馬車外,韓大說道。
“嗬!”慕容墨冷笑,“本王就料定會是這樣的結果。”
慕容墨的語氣雖然輕鬆平淡,韓大還是在心中為他掬了一把同情淚,誰娶老婆都容易,為什麼他們主子娶老婆就是這麼不自由?
非得經過皇上批準,三公同意?
同情一會兒,又罵了一會兒多管閑事的老皇帝。
“宮裏還有什麼事嗎?”慕容墨神色平靜地問道。
“有,衛王妃告了鍾府,鍾淮安出了事了。”韓大說道,“兩個時辰前,鍾淮安被大理寺卿關進了死牢!”
慕容墨眉尖微挑,目光看向韓大說話的方向。
“鍾府?那鍾淮安不是跟衛王走得很近嗎?兩人常常一起吃酒喝茶,鍾夫人逢年過節還往衛王府送禮,鍾府怎麼會被衛王妃告了?”
“主子有所不知,鍾淮安請了衛王進府裏喝酒。衛王妃到鍾府找衛王時,正巧看到鍾淮安的小妾與衛王有奸情,而且,衛王休息的園子又起了火。衛王妃大怒之下,告了鍾淮安一個謀殺親王之罪。”
“原來是這樣。”慕容墨輕笑,“鍾淮安怎麼可能蠢得在自己府裏殺衛王?一定是醋意滔天的衛王妃,看見衛王與鍾府的小妾有私情,心中有火,找了個借口告的鍾淮安。”
“屬下也是這麼想的。”韓大點頭。“衛王妃似乎是大怒了,就在剛才還進了宮裏,求皇上下旨重罰鍾淮安。”
“哦?衛王妃求了皇上?”慕容墨微眯起眼眸,拂了拂袖子輕笑一聲,“就算衛王妃求情,皇上也不會真的殺了鍾淮安,鍾府也不會受到什麼牽連,最多雷聲大雨點小的,末了隻是重拿輕放罷了。”
韓大眨了眨眼,“主子為何這麼說?那老衛王曾幫著先皇製理朝政,勞累得英年早逝,先皇可是有遺訓留下來,要皇上善待衛王一家。不會不幫衛王妃吧?”
慕容墨笑了笑,“他答應著衛王妃,隻是不好駁了衛王妃的麵子罷了,咱們英明的皇上,可不是一個昏庸之人,他不可能為了安撫自家人,而不管他的社稷江山。”
韓大眉尖一擰,沉思起來,“……”
慕容墨繼續說道,“鳳家大郎二郎去年秋天時陣亡了,眼下鳳鎮川又病重昏迷不醒,老將軍鎮北侯又要忙著抵禦南邊的倭寇,熟悉北燕的就隻有鍾家父子了。”
“……”
“你說,皇上怎麼可能在這一個多事之秋,殺了鍾淮安?再說了,衛王妃的脾氣,誰人不知?她發現衛王與鍾淮安的小妾有私情,就借機敲打鍾淮安。皇上不傻,怎麼會看不出明堂來?關一陣子鍾淮安,就會放出來。”
韓大眯了眯眼,“嘿,這鍾家父子,還真是走了運了。就沒有辦法治他們麼?”
“辦法麼……”慕容墨伸手捏了捏睡熟中鳳紅羽的臉,眸色漸漸一沉,“帶上十個墨龍衛,晚上到大理寺劫獄,將鍾家父子救出來。”
“主子,為什麼還要救他們?”韓大一臉的不解。
“他們不是老老實實的等著皇上給他們赦免無罪嗎?本王哪能如他們的願?沒有罪,加上一點罪,不就是了?”慕容墨勾著薄唇,唇角浮著淡淡的冷笑。
微微蒼白的臉上,是大事了然於心的淡定。
韓大點了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這件事情,讓羅二和王生去辦!”慕容墨道,眸色沉沉哼了一聲,“這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放鍾家父子的事情,辦不好就讓他們滾到益州城守城門去!”
韓大的眼皮跳了跳,心中罵了一句兩人活該。
沒本事算計鄭淩風,就別去惹啊,差點讓羽小姐成了鄭小白臉的嘴裏肉。
。
夜色越來越濃,慕容墨的馬車朝容王府方向,繼續緩緩而行著。
鳳紅羽歪在慕容墨的懷裏睡得如一堆泥。
慕容墨也沒有吵她,彈開一個盒子,取出一隻夜明珠放在麵前的小幾上,借著光亮看書信。
韓大離開慕容墨的馬車後,騎馬趕往城中一處僻靜的巷子裏。
這裏正是慕容墨的墨龍衛們相聚之地。
宅子普通,從外麵看,也就隻是一間普通的平民小家。
韓大報了暗號,馬上有人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
“韓大,可是主子有事情吩咐?”羅二當先走上前問道。
今天下午在酒館時,他本想著將鄭淩風灌醉羞辱一頓,哪知是羽小姐醉了,好在主子及時趕到接走了羽小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韓大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主子有話吩咐著!”
羅二辦砸了事情,不敢跟韓大頂嘴,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
“快說,主子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來。”羅二追問道。
“主子說,給你派了個任務,完成不好就滾到益州城去!”韓大淡淡掃了一眼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