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看,並不起眼,但在中途奔跑時,人坐在馬鞍上,用力的摩擦,就會斷掉。
馬鞍忽然一斷,坐在馬背上的人,就會掉下來,不被摔死,也會摔殘,如果跑在最前頭,還會被後來的馬兒給踩死。
好陰險的毒計!
鳳紅羽將荷影查探到的消息,早已經告訴給了阮雨宸,這時,她悄悄地拉了一下阮雨宸的袖子,朝她眨眨眼,示意她跟其他人換馬。
不過,還未等阮雨宸開口,有人騎馬往這邊走來,說道,“蕭大小姐穿一身綠衣,卻騎一匹棗紅馬,這紅配綠的顏色……”
來的人是鳳昱,他看著蕭珍珠的坐騎,眉頭狠狠地皺起。
其他幾個姑娘聽鳳昱這麼說,馬上往蕭珍珠這兒看來,一個個眨著眼,一臉的詭異笑容,沒一會兒,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蕭珍珠往自己身上看去,可不是麼,上綠下紅,仿佛自己是一個大蘋果。
別提有多難看了。
“來人,我要換匹馬兒!”蕭珍珠朝站在圍場邊的仆人喊道。
“臨時換馬,浪費時間,不如,你跟其他人換吧。”鳳昱道,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他伸手一指阮雨宸,“永定公主,你的馬兒,不如跟蕭大小姐對換一下,如何?”
鳳紅羽眯了下眼,鳳昱也知道了這馬兒有問題嗎?
為什麼好巧不巧的,要阮雨宸跟蕭珍珠對換?
蕭珍珠還不知道阮雨宸的馬兒有問題,看到阮雨宸的馬兒是白色的,當下就十分的想換。
但是呢,單於佳靈的臉色就變了色。阮雨宸的馬兒被換走了,她還怎麼對付阮雨宸?
可她又不能去阻,說不讓換,要是北院王問她為什麼不同意換,她怎麼說,引起北院王的懷疑怎麼辦?
單於佳靈咬了咬唇,心中盼著,這匹白色馬兒的馬鞍,千萬不要割斷得太厲害。
阮雨宸正求之不得換馬。
不過,為了氣鳳昱,她裝作十分寶貝的樣子,不同意的說道,“北院王,你說要我換,我就得聽你的嗎?你們北燕男子,都是這麼自私狂傲的嗎?”
鳳昱被她說得頓時語塞,他半眯著眼看著她,心中腹誹著,她幾時變得伶牙俐齒的?
鳳紅羽見這邊起了爭執,走來勸和,“公主,不就是一匹馬兒麼,騎劣等馬兒贏了比賽,還更能顯出公主的真本事來。”
蕭珍珠冷笑,“什麼劣等馬?都是一樣的馬兒!”
“那你倒是不換呀!”鳳紅羽揚眉毛一笑。
蕭珍珠氣得咬牙卻不敢還嘴。這裏,隻有阮雨宸的馬兒是白色的,其他人的馬兒,全是棗紅色。蕭珍珠也隻能跟阮雨宸換,另外再去找馬兒來,正如北院王說的,時間又得耽誤了。她怕單於佳靈怪她多事而誤了大事,哪敢再去尋找馬兒?
“對,孟姑,你說的對,咱們趙國人最注重的便是友愛。這馬,換了!”阮雨宸鬆開抓著的馬韁繩,將馬兒推了推,看向蕭珍珠,“拿去吧。”
蕭珍珠心下大喜,但嘴裏卻不饒人,“我這匹馬兒,比你的馬兒好,你們趙國人不懂馬。我是讓給你。”
兩方換了馬,各自翻身上馬,走到草灰線前準備好。
單於佳靈的心中,卻是直打鼓,蕭珍珠千萬不要掉下來,千萬不要掉下來……
這邊準備好,司禮官才開始發號令,高聲喊道,“開——始!”
幾匹馬兒撒開蹄子,往前狂奔起來。
鳳昱端坐在馬背上,看著前方漸漸跑走的幾個身影,略有所思,正要離開時,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北院大王。”鳳紅羽走過去,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聽說,星月公主對北院王一直愛慕有佳,才特意的辦了這次賽馬會。”
“你想說什麼?”鳳昱偏頭來看她。
“不想說什麼,隻想給北院王看件東西。”鳳紅羽抬手,拉了下袖子,半截羽箭從袖口處露了出來,“這是我的人,在前方林子裏發現的。”
鳳昱眯了下眼,目光閑閑瞥來,輕嗤一聲,“你當本王的這個王,是撿來的?哼,要你多管閑事!”
他揚了揚馬鞭子,快速打馬離開,從另一處方向,往林中疾馳而去。
鳳紅羽朝他背影冷哼一聲,暗暗嗤道,“我多管閑事?我關心你被老婆甩!好心沒好報!”
鳳昱離開後,鳳紅羽也悄悄地往林中而去。林中遠離眾人的視線,單於佳靈一定會在那兒作做手腳。
阮雨宸和單於佳靈幾人,騎馬先後跑入林子裏。
阮雨宸的馬兒走在中間的位置。
林中草深,葉密,光線比林外要暗上許多。
單於佳靈的馬兒,離著阮雨宸較近,趁著大家都在尋著那隻野兔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單於佳靈從袖中抖出一根帶著細鉤的繩子出來,瞅準了阮雨宸坐騎的馬鞍,用力地拋過去。
鉤子鉤在了馬鞍上,接著,她狠狠地一拉。
阮雨宸坐騎的馬鞍被鉤歪了,她心中一驚,怎麼回事?小羽不是說,隻有那匹白色的馬兒有問題嗎?
又跑了一會兒,腳下踩著的踏腳,也掉了一個,她此時卻又不驚了,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她的雙手沉著的抓著馬背上的毛,以防自己掉下來。
幾匹馬擠在一起狂奔,要是她掉下馬來,就會被後麵的馬給踩死。
阮雨宸回頭,正看到單於佳靈一臉得意笑容的看著她,“永定公主——”
果然,是單於佳靈搞的鬼!
馬鞍越來越越鬆,馬兒又在疾馳,馬背上的毛並不長,她越來越抓不穩了。
鳳紅羽也進了林子裏,正隱藏的荒草裏,她正看到單於佳靈緊緊的跟在阮雨宸的身側。
她心中冷笑,這單於佳靈,真是一計不成,又成一計呢!
她正要現身,鳳昱的馬兒也進了林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