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兩人在說話。
“我來看你,你不歡喜?”蕭燕嬌嗔一聲,“聽說你中了毒,半個肩膀都行動不了,我心疼你。”
“有你這句話,我死都心甘了。”藍一然喟歎一聲。
鳳紅羽眯著眼,這蕭皇後的手裏握著重權,把持著整個後宮和朝政。正武帝隻要不死,目前整個北燕,都是她一人說了算。
正武帝癱瘓多年不能行走不能坐立,據說,還不能行夫妻之事。
她年紀輕輕守著活寡,要是耐不住寂寞了,心思不正想紅杏出牆,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看上北燕有名的美男子藍一然,收為麵首,也沒什麼奇怪的。
藍一然又是正武帝早年的門生,出入皇宮也很正常,這二人在宮裏正常來往,沒人會起疑心。
隻是不知行動不便的正武帝,知不知道他們的事情。
但她想著,一個男人再怎麼豁達,也不會喜歡自己的老婆給他戴上綠帽子吧?
何況,這個男人還是一國之君。
這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了正武帝的醜事,可是會被寫入史書,遺臭萬年的。
人們不會笑蕭燕水性揚花,隻會笑正武帝無用,連老婆也看不好。
鳳紅羽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惡意的想法來。
屋中人,沒有再說什麼正事,而是說起了情意綿綿的情話。
“燕,我這半邊的胳膊還是麻的,行動不便。”藍一然歎了一聲說道。
“你別動,隻管躺著,我來動。”
藍一然輕嗬一聲笑了起來,帶著調侃。
蕭燕嗤了一聲,嗔道,“你笑什麼?”
“一向都我主動的。”
“我今晚心情好,我來服侍你,我的乖乖。”蕭燕嬌滴滴的聲音說道,尾音拉得長長。
接著,便是解衣帶的聲音。
鳳紅羽已經成婚了,對於夫妻之事,她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聽到屋裏的聲音,想起她跟慕容墨的事,鳳紅羽的臉上不禁一紅,但心中生起的卻是諷笑。
她暗暗扯了下唇角。
想不到,都可以抱孫兒的蕭燕,說起肉麻的情話來,卻是信手撚來。那藍一然也就三十歲的年紀,蕭燕比藍一然大了十多歲,足可以當他娘了。這兩人居然也能勾搭在一起?
不過想想,這也沒什麼。
藍一然早年時,還是個沒什麼本事的人,正武帝癱瘓後,他忽然一名驚人了。
官位一升再升,想來,跟蕭燕的扶持有著很大的關係。
鳳紅羽鄙夷地朝窗子看去一眼,悄悄地往後退,打算離開這裏。
這時,屋裏的藍一然又說道,“我這毒,我懷疑是永定公主搞的鬼。”
“是她?”蕭燕問,“她會施毒?”
“不是她,也是她手下的人!那天賽馬時,你不是讓我盯著公主嗎?我去了林子裏,結果,就莫名中了毒。”
“……”
“當時,有公主和蕭家的姐妹,還有四個武將家的女兒,這幾人的父親,都是你的人,怎敢害我?那麼,就隻有那個永定公主了!”
“你放心,最多讓她多活一晚,明天我多給你一些人手,你務必給我殺了她!”
鳳紅羽的眸色閃了閃,唇角浮著冷笑。這一對男女,別人並沒有礙著他們什麼事,從阮雨宸來北燕的第一天起,他人就各種陷害她。
真是,好人都是一樣的,惡人卻千種樣。
大約蕭燕來了,這處小園裏,沒有仆人和守衛。
鳳紅羽輕輕鬆鬆地出了園子。
冷劍見她出來,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往小園裏看了一眼,低聲問道,“羽小姐,你殺了藍一然嗎?”
鳳紅羽拍拍袖子,揚唇一笑,“我不喜歡親自動手殺人。”
冷劍一愣,以為鳳紅羽是不想沾血腥,所以沒有動手。他拍拍胸口,“我去!我一刀宰了那小子,替荷影報仇!”
他是個護衛,從小到大,隻有趙元恒沒有將他當下人看,如今趙元恒不見了,鳳紅羽主仆並沒有歧視他,他焉能不相助於她們?
鳳紅羽往身後的小園看了一眼,朝他擺了擺手,“走吧,先出去再說。”
“就這麼走了?”冷劍不甘心。
“我自有安排!”
冷劍無法,隻好跟著鳳紅羽離開了神勇將軍府。
夜色沉沉的神勇將軍府,如一隻沉睡的野獸,隻要一驚醒,隨時會吞噬人的性命。
鳳紅羽轉頭看了一眼緊半的府門,對冷劍笑道,“有人會替我們殺了藍一然,我們何必費力呢?”
“誰?”
“正武帝。”
……
離開藍一然的府邸後,鳳紅羽讓冷劍先回明珠園,她則連夜趕往鳳昱的北院王府。
北院王府外,一片沉寂,府前的長街上,空無一人。她身子輕輕地一躍,跳入王府內。
剛站穩腳,馬上有人從暗處閃出來。
“誰?”兩個暗衛攔著她,一人一把大刀毫不客氣的橫在她的麵前。
“我找北院王。”鳳紅羽拍拍袖子,微微一笑,“怎麼,我白天還來過,到了晚上,你們就不認識我了?”
其中一人聽出了她的聲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原來是孟姑娘,真是誤會了,對不住啊,天黑,我們沒有認出來。”又一拉身旁的人,“收刀收刀,自己人。”
另一人也笑道,“孟姑娘,請吧,王爺在書房呢,還未睡。”
頭一個說話的人說道,“孟姑娘,我領你進府吧,府裏設了不少暗衛,你一人這麼進去,他們又得誤會你了。”
“也好,有勞了。”鳳紅羽點了點頭。
這個護衛朝另一人擺手,“你站到老地方去,我送孟姑娘見王爺。”
鳳紅羽跟著護衛往裏走。
她的記憶不差,來過一次的地方,基本上會將道路記個八|九不離十。不過,有人帶路,總比沒人帶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