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慕容墨的身影一閃,人便消失在牆頭。
隻留下一話,飄在空氣中。
“那個姓藍的,本閣主不喜歡!讓他消失!”
“是,閣主!”幾個黑衣蒙麵人,手裏的刀劍,更加賣力地朝藍一然刺去。
藍一然心頭大驚。
閣主?
看這人的打扮,和狂傲的話語,莫非?是行走趙國和北燕交界一帶的,墨龍閣主?
墨龍?
他怎麼會跟和親的人認識?
而且,墨龍帶來的人,個個武功高強,漸漸地,藍一然就感到支持不住了。
越打越心慌。
“打得這麼熱鬧,是不是我小徒兒在這兒?”又有一人,從院牆外跳了進來。
這回進來的是個女子。
一身白衣如雪,手裏捏著一根樹枝,唰唰唰,朝荷影身邊的幾個藍府護衛掃去。
荷影大鬆一口氣,“蒼師傅!”
蒼師傅來了,慕容墨不會為難她了吧?
“唉,你可真沒用,怎麼被人欺負了?這麼多的人打你一個?”蒼泠月伸手將荷影往身後一拉,袖風掃過,幾個圍攻的藍府護衛,旋即倒地。
“便是這個人!藍一然,他要殺光我們!”荷影指著藍一然,冷笑說道,“不是我沒用,是他們不講理,以多欺負少!”
“欺負我幽冥穀全是女人是不是?嗯?一群男人圍著個女人打,真是不要臉!”蒼泠月美目中閃著冷芒,樹枝狠狠掃過,一眾藍府的護衛,又倒下好幾個。
藍一然認出她是趙國幽冥穀的穀主蒼泠月。
蒼泠月最近頻繁來往於大都,不少人都認識她,她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蒼穀主悲憫天下,曾發過誓,永不殺人,怎麼也殺起人來了?”藍一然冷笑,試圖博取蒼泠月的同情。
蒼泠月一笑,“我說不殺人,但沒說不打人呀?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果然,跟蕭燕那個妖女走在一起的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呸!我就打了,怎麼地?蕭燕都不敢將我怎麼樣,你敢將我怎麼樣?”
蒼泠月手裏的樹枝,唰唰唰掃過,藍一然的身上,被抽了好幾下。
樹枝的力道不小,藍一然的衣衫都被抽破了,疼得他臉色大變,腳步更是連連後退。
想不到蒼泠月,還是個世外的高手。
“讓我來!”冷劍打翻了幾個圍著他的藍府護衛,提劍朝藍一然快步衝來,“他叫人刺傷了荷影,我饒不了他!他要我們死在這兒,我要他死在這兒!”
藍一然往周圍看去,心中更是大驚。
他帶來的人不少,但依舊打不到墨龍閣主的人,和鳳鎮川的人。而且,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群蒙麵的灰衫人。
他的人,已死傷大半。
藍一然驚得臉色大變,“護住本將!”他帶著幾個護衛轉身就跑。
冷劍早想殺他。
“想跑?跑得了嗎?”冷劍抬腳踢開幾個試圖攔著他的藍府護衛,提劍朝藍一然用力刺去。
雖然慢了一步,但還是將藍一然的肩頭給刺了個對穿。
藍一然疼得腳步一個踉蹌,連滾帶跑,在幾個護衛的掩護下,翻牆跑走了。
“哼,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冷劍提了劍就去追。
這時,一個人拉住了他。
“冷劍,北院王說,先留著藍一然的命!”
冷劍回頭,發現是個蒙麵的灰衫人。
“你是誰?”他眯著眼問,“為什麼不殺藍一然?”
鳳鎮川這時走了過來,“這是北院王的人!”
這個灰衫蒙麵人,伸手扯下布巾,微微笑道,“在下衛林,是北院王府第一護衛衛遠的弟弟。王爺派我等前來相助大家。”
說著,他拿出了腰牌給冷劍幾人看。
冷劍看了眼身後的牆頭,藍一然逃走的方向,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為什麼放了他!”
“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了!藍一然隻是小蝦米,我們王爺說,要釣就釣大魚!”衛林笑微微說道。
“大魚?”冷劍眯了下眼,“誰是大魚?”
“不管誰是大魚,老夫先告藍一然再說!”受了驚嚇,一身狼狽的明大人,在一個鳳府護衛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多謝幾位好漢相救,放心,老夫拚了這條老命,也會將藍一然告倒!”
等的正是這句話。
衛林微笑道,“有勞大人給北院王洗脫嫌疑了。”
藍一然逃走,沒死的幾十個藍府的護衛,哪裏是墨龍閣墨龍們的對手?
要知道,一個墨龍衛,能抵十個大內暗衛。
再加上鳳府的暗衛們,武功也不差,鳳昱派來相助的護衛,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很快,藍一然所有的手下,全都被製服了。
再說了,藍一然這個主子都跑掉了,這些藍府的護衛,哪裏會盡力的拚命?跑不掉的,紛紛投降。
被藍一然請來,查北院王窩藏“趙國人”的三個臣子,有一個成將軍已經死了。
京畿衛頭領還沒有死,還有一口氣。
蒼泠月馬上送服了一粒“千花髓”給他。
“老……老子,要……要……要告藍一然……。”他氣得咬牙切齒。
“好,我們一起去!”沒死,隻是受了驚嚇的明大人,扶著他說道。
蒼泠月眯了下眼,問他,“你若將他告下來,我就救你一命!”
“我……我若不告他,你……你隻……隻管來取命!”京畿衛頭領咬牙說道。
“好!”蒼泠月果真救下了他。
雖然重傷下,還不能行走自如,但京畿衛頭領咽不下這口被藍一然莫名刺殺的怨氣,同明大人坐了明珠園的馬車,馬上趕往了皇宮。
……蕭二小姐被北院王府的人,送進了大都府的衙門。
偷盜的證據確鑿,北院王府的人,說什麼也不同意私了,一定要告蕭二小姐有罪。
北院王那是誰?那是跟烈王單於烈並稱戰神的部落王的王爺。按著皇帝輪流坐的規矩,指不定他老人家哪天就當皇帝了。
這誰敢得罪?
府尹頭疼得很,無法,隻得老實地審案子。
北院王府的慶管家,送走王府的客人之後,親自去衙門裏監督去了,直到府尹打了蕭二小姐的板子,關進了牢裏,他才回了王府。
北院王府被人告了,說是涉嫌謀反,有宮衛們前去查抄,結果證據沒查到,反查到蕭二小姐趁亂盜竊。
京城說大也大,從東走到西,走路得走整整一天才走完,說小也小,誰家發生什麼事,很快就能傳遍全城。
因此,北院王府發生的事,自然也就傳遍了全城。
蕭家得知二小姐出事了,著實驚嚇住了。
蕭家族長蕭老爺,親自去了大都府的衙門問女兒的案子。
但府尹大人,得了慶管家的警告,誰敢將蕭二小姐放出來,北院王會親自殺上門,於是,說什麼也不放人,
但看在蕭皇後的份上,同意了蕭老爺進牢裏看望女兒。
蕭二小姐出生大族,養尊處優,幾時吃過苦?
那二十板子打在她的屁|股上,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衙役婆子將她扔進牢裏後,就不管她的死活了,鎖了門,拍拍手走人。她因為疼痛,哭得嗓子都啞了,也沒人理會她。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的門終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