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森林以南的平原中,出現了直立行走的動物,消息很快的就傳遍了整片森林,大家剛開始都覺得直立行走的動物是異類,再說了,兩條腿怎麼走路?能保持平衡嗎?
他們就當時一個笑話,聽聽也就算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會怎麼過。
華南虎這天和他的弟弟妹妹們在一個下坡路上玩滾球遊戲,渾身都弄得髒兮兮的,華南虎和二弟還好,妹妹渾身雪白稍微有一點點髒東西都能看出來,回去父親又要嗬責他們了。等他們玩的十分滿足的時候,悄悄的帶妹妹去河邊洗了個澡,兩兄弟害怕有什麼疏漏被父母親看出來,還親自下水幫妹妹洗。
那時候的河流清澈見底,水裏隨便一抓都是魚蝦,有些魚還來咬它們的毛發,好像在抗議它們占了自己的地盤似的。
妹妹總得來說還是很享受的,不用自己洗澡呢,自己的毛色那麼不耐髒,自己洗的話要好久,多虧了哥哥們呢。
那天的太陽特別好,那時候陽光還不像現在這樣灼人,就算是仲夏的太陽曬在身上也是感覺暖暖的,很舒服,打一個哈欠……好像有些困了。
就在他們洗好,閉著眼甩幹毛發上的水珠,那個時候河邊忽然衝出來幾個兩腳獸,把他們嚇了一跳。
他們渾身都是黑毛,就連臉上都長滿了毛發,看不清楚五官,隻知道他們提醒高大,比一些猩猩還要高大,隻不過猩猩的麵目看清來比較友善,而他們的麵孔卻是猙獰中帶著少許恐懼。
華南虎本能的把弟弟妹妹護在身後,這個時候就拿出了長男還有的風範出來,偉岸的身子往前邊一站,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出自己鋒銳的獠牙,衝那兩腳獸一吼,整個森林都為之一震,當然兩腳獸也被嚇得落荒而逃。
回家的時候他們和父親提起了這件事,華南虎還為今早上的時候得意洋洋,滿是自豪,可父親忽然一臉凝重的告訴他:以後不要老是在森林裏晃悠,很危險。
“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我今早上還嚇走了那個兩腳獸,不行您可以問問弟弟妹妹。”華南虎不服氣的反駁道。
父親語撫摸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的道:“聽話,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是最近森林裏確實不太平,還是少出去為妙。”
之後華南虎他們就真的很少出去,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華南虎的體型都比之前大了一倍,弟弟妹妹們也都長大了,風姿就如當年的父親母親,而相對的,父母們也漸漸衰老。
那時還渾身是毛的兩腳獸們毛發漸漸也掉落,換上了錦衣皮革,森林的樹木被砍伐,兩腳獸們騎著已經被馴服的馬匹,手裏拿著能打死小鳥的弓箭,看似平靜的森林裏到處布滿陷阱。原本是他們出生和生長的地方一下子成了地獄,許多同類喪命於此,隻要兩腳獸到達之地,一定會引起好一大陣騷動。
華南虎他們一家被迫搬家,不然他們就隻能等死。
他們從森林搬到草原,穿過無盡的沙漠,再來到黑暗潮濕的洞|穴,這樣的環境讓華南虎不習慣,但為了父母還有弟弟妹妹們,他還是忍下來了。
他有的時候會想,為什麼他們要怕兩腳獸呢?他們看起來根本就不堪一擊,有些兩腳獸看到自己還會嚇得摔坐在地上,他們明明就很害怕自己,但是為什麼父親倒說讓我們避開他呢?森林原本就應該是他們動物的地盤,為什麼要割讓出來給別人。
以上這些問題華南虎有些至今都沒有弄明白,跟別說現在了。
後來環境急速惡化,森林被大片砍伐,草原也慢慢被高樓取代,他們的藏身之處越來越少,暴露的越厲害,就越容易受到傷害。
有些動物開始反抗,他們站出來捍衛自己的家園,可惜那個場景華南虎沒有看到,那時候到處蕭條,森林入口變得狼藉一片,殷紅的血跡已經分不清楚是兩腳獸還是動物的,入目驚心動魄,動物們暫時保住了自己的家園,重新回到森林裏,他們不知道的是,那隻是短暫的祥和。
華南虎一家自然而然也回來了,而且已經不打算再走了,這原本就是他們的家,他們的領地,為什麼他們要退讓?
這路途上的來回奔波,再加上母親的身體慢慢衰老,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回來之後就病倒了,父親和華南虎他們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父親甚至不顧危險上山尋來珍貴的藥材讓母親服下也絲毫不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