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嶽來不及看清,便察覺一團白色光暈從他體內快升起。
光暈升空,和血目融合,空中血光大作,瞬間變成一個人影,輕飄飄的落在他對麵。
人影靜靜站在秦嶽對麵,仿佛一道虛影,乃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男子雄姿勃,傲然挺立,淵渟嶽峙,周身散磅礴之威,氣吞山河,宛若君臨天下,盡顯蓋世風采。
男子相貌普通,一雙赤紅的血目充滿憤怒,殺意滔天,令人無法正視。
隨著人影的出現,天地為之一靜,風聲雨聲雷聲全都消失,周圍靜的可怕。
不僅如此,火盆中的火焰停止了撩動,窗外的閃電停頓在墨雲中,耀眼的光芒照亮暗黑的天穹,雨水懸浮在空中被閃電光芒映照得晶瑩剔透。
仿佛一切都定格在這一刻,時空完全靜止……
看著周圍靜止的一切,秦嶽心神巨震,這是什麼樣的能力?竟然能靜止時空,簡直匪夷所思,便是仙人之流恐怕也沒有如此可怕的能力。
隻是他卻很是不解,“此人”靜止時空的意義何在?
秦嶽很快恢複了鎮定,心中湧起萬千疑惑
“此人什麼來頭?是魂是鬼還是元神?為何藏在我身體裏?
難道……九年前那場意外是因他而起?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怎麼會說“我乃六禦萬象體”?身體是我的,又不是他的!”
秦嶽心思電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九年前正是此人改變了他的體質,隻等時機成熟,便抹掉他的神魂占據他的肉身?所以才會說我乃六禦萬象體?
除了這個可能,他想不出其他可能,奪舍之事在修行世界並不少見。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中年人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中年人今夜突然顯化,應該是因為擔心他引來春雷毀掉肉身,不得不現身阻止,靜止時空為了防止雷霆降下?
秦嶽直接問道:“你是誰?你一直藏在我身體裏?九年前那次意外可是你造成的?”
盡管中年人所表現出的實力極為恐怖,但他本就是將死之人,又何需懼怕?
“我是何人?”中年人茫然的反問一句,忽然放聲狂笑道:“哈哈……我乃虛空仙尊,修行五千載,法力通神,道境入聖,主宰十方世界……”
中年人麵色癲狂,眼神木然,顯得很不清醒,笑聲蒼涼豪邁,透著一股強烈的恨意。
他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聲音越來越低沉,眼中的血色快散去,轉瞬恢複了清明,閃爍著智慧的神性,身上的磅礴之威也全部斂去,氣質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再看去,他白衣勝雪,清逸出塵,氣定神閑,然世間,仿佛換了一個人。
中年人打量秦嶽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我……恩……我們姑且用你我相稱,不錯,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九年前正是我不惜一切代價為你塑就六禦萬象體,也就是旁人口中的燼脈廢體……”
秦嶽聽對方親口承認,不禁怒意大盛,就因為這破體質,這九年來他飽經折磨忍受了多少白眼和嘲笑,原來都是這什麼鬼仙尊在搞鬼,他恨極了虛空仙尊。
秦嶽也不顧忌對方的身份,怒道:“聽你的口氣,難道我還應該感謝你為我塑就什麼萬象體?你不知道這種體質為天道不容?我和你無仇無怨,你為何要害我?嗬嗬,你是不是準備奪舍我?”
麵對秦嶽憤怒的喝問,中年人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似乎並不介意秦嶽的憤怒,或者早就料到秦嶽會如此。
中年人含笑道:“六禦萬象體,禦**納萬象,因其潛力無窮,為天道所忌憚,故而天道容不下這種體質。然天道固然難違,卻並非不可破!
我為你塑就六禦萬象體自然是為你好,絕非害你!我可以害任何人,也不可能害自己!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乃今世之我,我乃前世之你,我是你前世殘魂,你我本為一人,我又怎會奪舍你?”
“你是前世的我?”
秦嶽一怔,萬萬沒想到虛空仙尊會如此回答,簡直是天方夜譚。中年人說得篤定,不像是騙人,極有信服力,可稍稍一分析,這裏麵卻矛盾重重,秦嶽豈會相信。
“不可能,前世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怎麼可能是前世的我?”秦嶽直接否定了虛空仙尊的說辭,繼續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前世和今世又怎麼可能共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