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江皓辰冷著臉,不知道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壓住了心中一直不斷往上冒的大火和一股抑製不住的悲傷,雖然早就猜測到了,但當他真的確定下來,才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他的手緩緩伸向一旁的玻璃杯,五指緊緊地抓住杯壁,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他的指尖有些微泛白。

舉起手中的玻璃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隨著那清透水流緩緩的下肚,他心中的火氣才稍稍有所緩解,眨了眨眼睛,將眼底的情緒悉數收斂,他才似下定決心般的開口說道:“陳叔,按原定計劃行動。”

陳義驚詫地抬頭認真地看了眼江皓辰,當他發現自己已無法再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或是心疼或是不舍的感情之後,終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似放心了一般說道:“你想通了就好。”

然後從懷裏摸出了一塊手表遞給了江皓辰,解釋道:“時間緊迫,這是新的定位器。”

江皓辰看了眼定位器,有點嫌棄的接了過來,但短時間確實不可能再製造出嵌入式的定位器,隻能在心裏小小惋惜了下。

無視了江皓辰的嫌棄,陳義打量了一下江皓辰現在暫居的這處房子,最後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阿辰,你是如何找到這處房子的?”

江皓辰愣了下,他知道陳叔的擔心,於是安撫性的一笑道:“陳叔,這裏很安全,今天有些晚了,你先睡一覺,我明天與你詳細說。”

陳義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淩晨三點,確實有些晚了。仿佛是為了配合江皓辰,他的身體裏的困意漸漸翻湧上來,瞬間席卷了他的大腦。遂不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江皓辰自己要睡覺,然後將身子靠在了沙發上,就這麼睡了過去。

在陳義睡過去之後,江皓辰也起身回了房間,陳叔的出現,意味著平靜的生活就要離他遠去了。

在回國的班機上,顧安安百無聊賴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漂浮在空中的白雲發呆。距離她離開國內也不過兩周的時間,回來之前她給哥哥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與蘇煜文的婚約已經解除,而她曾經的未婚夫居然在跟她解除婚約之後的第二天就跟辛璣杓訂婚了,他是有多迫不及待啊!

雖然自己不稀罕,但他這樣的做法很傷人自尊好麼!人家明明又白又美,又是個高學識的富二代,怎麼可以這麼被人嫌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得沒錯,她又從包包裏翻出了一麵鏡子,上下左右,立體環繞,仔細地觀察了很多遍,終於得出結論:看不上老娘的一定都是瞎子!

然後她才滿意的把鏡子塞回了包裏,繼續閉眼補眠。

回到華夏首都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2點了,顧安安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即使已經困到走路都能睡著,她仍然走得像隻高貴優雅的天鵝。不要問她為什麼可以走得像天鵝,如果你曾經因為一個課題天天對著一群天鵝長達半年,我想你也會被那群高貴優雅的萌物刺激到要糾正自己的走姿的。

“安安!”

剛走入停車場,顧安安就被一個氣吞山河的聲音鎮住了,腦袋瓜瞬間清醒,某人的聲音完全可以被列入提神醒腦的居家常備藥物名單了。

就在顧安安的對麵走來了一個氣質婉約,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當然這樣的描寫僅僅隻適用於“閑靜”時,一開口就暴露了她豪爽幹練的本性。

許是對方氣場太強大,在對方麵前顧安安瞬間就變成了一隻小綿羊,非常乖順的喊了一聲:“栗梓姐!”

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位氣質如林黛玉般的女子臉上畫著標準的職業裝,其實看麵相倒更像是王熙鳳,真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栗梓剛接到顧安安就緊緊地拽著她的手,一臉的期待與興奮,一雙眼睛裏都是亮晶晶的光芒,活像是隻好久沒吃過雞肉,卻突然在某一天見到了一隻又肥又大的母雞的狐狸:“安安,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你放心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你那個沒良心的哥哥了,怎麼可以讓你離開我們祖國的懷抱這麼久!”

顧安安聽了以後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神,好笑的看著對方:“栗子姐姐,您就直說了吧,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