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花海,如罌粟般讓人沉迷的顏色,很美麗,大片大片的在眼前盛開綻放,威風搖曳過,伴著淡淡花香,幾乎讓人沉醉的迷戀。
“好漂亮……”舒心情不自禁的喃了出來。
如果說盛世荒涼那片薄雪讓人想到的,是一種虛幻不真實的空靈之美,那眼前的大片翠紅立刻令人感受那撲眼而來的濃厚窒息。
“還算天霍那孩子有心。”老夫人踏進那片花海自言自語,舒心斂回心神跟在老夫人旁邊,眼前的花海令她應接不暇。
花的顏色千姿百態,燦爛的黃色,嬌人的粉紅色,暖曖的橙色和不同深淺的紅色,寬倒卵形的花瓣是單瓣或重瓣的,看起來像皺絲,風一吹,被長約幾十厘米花|莖托著的花萼,隨風搖曳,像個舞者,或者像個精靈……
“奶|奶,這是什麼花?好漂亮……”將裙擺輕折的緩緩俯身,在一片花前停下,輕輕捏著花萼輕嗅她的芳香,不知是花嬌還是人俏。
“罌|粟。”老夫人神色恍若的看著這片花海,本嗅著一片花朵馨香的舒心臉色一變,她直起身看著老夫人,“罌|粟?”
據她所知,罌|粟花在中國是違禁栽種的吧……
見舒心誤會了,老夫人拉著她的手往前麵的一間木屋走去,“走,我們到那邊走走喝杯水,這房子是當年小鳶親手建的,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還是那麼堅固。”
跟在老夫人身後,舒心又回頭看了眼大片的花朵,如血的嬌豔,或者純白帶著薄紅的清純,又如淡黃的清清淺淺,或明明媚媚的,在花|莖托著下,遠離地麵,高傲的隨風起舞。
很快到了老夫人所說的木屋,裏麵的布局很簡陋,有點像武俠小說那種,遠離江湖的世外高人通常的居所。
一張木桌,旁邊幾張木凳,右手邊是一個梳妝台,中間放著張供人梳妝打扮的凳子,旁邊一架同樣的木製的屏風,上麵雕刻的是外麵種植的畫,栩栩如生的樣,可見雕刻之人的手巧,再往裏麵,是被屏風隔著的一張床,薄紗繚繞的被掛鉤鉤在兩邊。
隻簡單隨意的看一眼,屋中景物就盡收於眼底,不多,真的很簡陋。
她們坐下不久,傭人很快將茶水端上來。
老夫人接過杯水,輕嗅一下,“還是小鳶打的井裏那些水嗎?”
“是的,老婦人。”旁邊傭人微微躬身回答。
老夫人揮揮手,“下去吧,我和我家小寶的媳婦聊聊天。”
傭人是這幾年才換了一撥,並不知道小寶是誰,不過她依言退下。
舒心拎起水杯的手一顫,液滴順著圓滑的杯口蕩出幾滴,濺到她手背,可顧不上被開水燙傷的痛,她僵硬的轉動脖子看著老夫人,臉上勉強擠笑,“奶|奶,你說什麼?”
“喝茶,先喝茶。”老夫人笑著握上舒心手腕,輕輕抬了下她手裏的茶杯,“這是用地下井水抽|出來的水泡的茶,比外麵的水幹淨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