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土倒鬥一事你們應該找那些誌同道合的人才對。 小子我就是俗人一個,隻想守著我家老爺子留下的藥堂子安安穩穩地過著下半輩子。”
事到如今我差不多也曉得了這王家兄弟倆真正的來意。恐怕看病是假,拉我充當後援軍才是真!
果不其然,我話剛說完就見他們兄弟二人揮手朝脖子上一抹,過後上麵原先被屍蠅叮的血淋淋地傷口竟然詭異的消失了,而且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娘的,帶著這玩意兒那麼長時間也怪難受!”王雷手裏拿著一張幾乎是呈透明狀的皮質品說著。這玩意兒的吸附力很強,若不離近仔細摩挲根本覺察不出來任何異樣。我隨後定睛一看,上麵畫著的正是原先二人脖子上那個血淋淋地傷口圖!
“龜兒子!”我罵了句娘,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可能是覺察到了我的反應,王雷幹咳兩聲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也是沒辦法,還請小兄弟見諒才是!”
“是啊!像那挖墳掘墓淨幹些損陰德之事的人,出門是要好好喬裝一二才對。萬一要是被小鬼看到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閻王爺可是會勾魂兒的!”
我沒好氣兒地說著,眼神也邊說邊掃著自己麵前的兄弟兩人。
王猛聽了我的話後臉黑一陣白一陣的,鼻子裏出的氣兒離我好遠都能看得見。倒是王雷“嘿嘿”賠笑了兩聲,腆著臉接著說道:“小兄弟說笑了,自古以來各行各業都是盜亦有道。我們兄弟倆雖說路子不幹淨,但是也沒有旁人口中那麼的喪盡天良。”
這句話徹底顛覆了我對王家兄弟倆的看法。原來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最不起眼的王雷!
我正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沒開口就聽見藥堂子裏傳來洪亮的聲音:“他奶奶的!你丫張善水竟然敢放小爺鴿子,害得小爺在風裏哆嗦了一個多小時!”
聽著這突如其來聲音,頓時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我隨後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沒想到跟王家兄弟倆這出一直整到下午五點!
“魯迅同誌曾經說過,浪費別人的時間等於謀財害命。像你丫這樣的,小爺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你揮霍!”會客廳的門被打了開,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餘厚土!
雖然說我們兩個有些時間沒見了,但他還是以前的模樣。方臉盤,體格有些偏胖。個子跟打小一樣,足足壓我一個頭還不止。下巴上有一顆黑痣,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環境中閃著亮,使人覺得粗獷又精明。
王家兄弟倆也開始把目光轉移到了餘厚土身上,我清楚地看到王猛竟然罕見的眯起了眼。
“小兄弟,我剛才說的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你放心,得手之後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份。”王雷可能也意識到了時間的飛逝,撂下話後大有來日再來拜訪的樣子。隻不過在他們擦肩餘厚土的時候,王猛用他那雙尖銳地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餘厚土一眼。
“他們可不像是你的朋友。”
王家兄弟倆走後餘厚土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管他呢!今兒我們兄弟倆難得一聚,可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頓!”
粗略算下來我跟餘厚土也有五六年沒見了,五六年足以改變太多。我們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會逃課推卸責任的孩子了,但我們之間的感情卻因為時間的流動變得更加珍惜濃厚。
“你丫害我等了那麼長時間,看小爺今兒不把你給吃窮了!”
好家夥,餘厚土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差點沒把我給拍折。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心想他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那麼大了。
等我跟餘厚土收拾好後天兒已經黑了,我倆在一片沒心沒肺的嬉笑中出了藥堂子。臨走之前我現王家兄弟倆帶來的幾萬塊錢並沒有拿走,想來他倆是打進門的時候就把一切都計劃好了。
我看都沒看就把那幾遝百鈔扔進抽屜裏鎖了起來。不義之財不可貪這個道理我還是曉得的。因為有些事兒要是沾了手,後麵會生什麼可就由不得你了。
有的時候我現自己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跟那些老江湖比無論是心智還是什麼的都相差甚遠。
就拿王家兄弟倆來說,他們一開始進門對走土一事隻字不提,因為他們曉得這事我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們選擇喬裝成病人,可這病也不能是常病,所以就有了屍蠅圍攻的故事。他們一開始就把幾遝百鈔拿出來,為的就是讓我相信這病是真真實實存在的!畢竟,哪個人在身臨最後一線生機的時候不會下點血本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