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但我能感覺得到時間在飛流逝,那種感覺是最折磨人的,蒙蔽你的一切感知力讓你在未知的事物中摸索,除了黑暗什麼都看不到,除了時間的流逝什麼都感覺不到。≥
黑毛狌狌帶隊,我們跟在它的後麵。那個被我打暈的外國人已經醒了過來,但在沒有任何醫療條件的墓室裏隻能被兩個人抬著走,估計出去以後他這條腿是廢了無疑。
我們的度保持勻,這樣一來方便我們戒備起來,二來萬一要是有個什麼幺蛾子我們也能隨時做好準備。在這不快不慢的度中我們走了一會兒,而後在一個拐彎處我們的前方竟然亮起了斑斑點點的熒光。
那些熒光乍一看就跟夜裏遇見了一堆螢火蟲一樣,而且還漂浮不定,時強時弱。王猛低聲一句:“前麵就是鬼手藤的母體。”
盡管王猛給我們打過預防針了,但當我真正見到鬼手藤母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歎為觀止!
拐彎處的前麵仿佛整個不動山的山體都被鑿空了,我們的視野變得異常開闊,就相當於一麵懸崖峭壁被人在中間開鑿出了一條通道,通道的一邊是牆,而另一邊就是空氣。通道隻能供一個人貼著牆壁慢慢行走,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會跌下去。
我們跟螃蟹一樣橫著行走,背緊緊地貼著後麵的牆,眼睛壓根就不敢往下看。懸崖下麵是棵樹,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根粗壯藤蔓,但離遠了一看就是棵參天大樹。到底有多粗,就算十個人手拉著手都抱不住。藤蔓有多長我們仰著頭都看不到頂,在藤蔓的渾身上下都是熒光鬼手,密密麻麻就跟先前的螞蟥群一樣。鬼手在藤蔓上麵跳動翻越,仔細一看每隻鬼手的末端都有一根細小的藤蔓連接著母體。
藤蔓最上麵我們看到許許多多閃著熒光的果子,跟餘厚土拿出的果子一模一樣。我們身上都塗的有綠色液體,而且還吃了熒光果子所以一路上並沒有鬼手現我們,偶爾有一兩隻跳到我們身上也很快就離開到了別處。我們四周被熒光照的亮,就算不用手電也能看清周圍幾十米的環境。
藤蔓的根部交錯回旋,盤曲嶙峋就像一條臥著的巨龍,龍蟠虯結,每一根都有我手臂那麼粗。
“這墓室裏怎麼可能會有懸崖!”我們十幾個人就數餘厚土跟王雷最胖,他倆簡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一頭紮進鬼手窩。
“你還記得麵館老板說的滄海桑田嗎?”我小心翼翼地貼牆行走。“記得啊,不就是說晉王後人轉基因嗎?”餘厚土咬著牙崩出一句話。
“你知道個屁!”我撇了撇頭接著說:“1989年的時候我國考古學家在塔克拉瑪幹沙漠挖出了一座古墓,經古籍記載很有可能就是烏孫國解憂公主的長眠之地。”
“你丫都說了是沙漠怎麼可能還有古墓?”餘厚土腦袋還沒轉過來彎。
“塔克拉瑪幹沙漠確實出土過解憂公主的墓。”王猛低頭想了一下說道。
“不是,那沙漠中怎麼可能有人生存呢?”餘厚土刨根問底。“這就是善水老弟說的滄海桑田,塔克拉瑪幹沙漠在很久以前就是平原居民區,經過歲月的衝刷到現在就變成了沙漠。”孫大解釋道。
就跟可可西裏一樣,可可西裏在幾萬年前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經過地殼的運動時代的變遷現在成了高原。
所謂滄海桑田就是這個意思,情侶之間喜歡用這個詞比喻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可他們卻不知道滄海桑田哪有說著那麼簡單。沙漠還是那個沙漠,高原還是那個高原,隻不過說過滄海桑田的兩個人早就形同陌路分道揚鑣了。
“鬼手有紅光的嗎?”這個時候餘厚土突然問了一句。我也摸不清餘厚土這話裏的意思,想了一下好像我們這一路見到的鬼手都是熒光也沒見過紅光的。
“沒有。”王猛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那是什麼?”餘厚土指了指下麵的懸崖。我打小恐高不敢往下看但隨後還是感覺到了異樣,一陣紅光就跟漣漪似得從下麵蕩了上來,與鬼手出的熒光相互交映,兩者漸漸融合整個墓室被照的紅綠。我們被這番景象給驚住了,眼前隻有紅綠兩種顏色著光輝,這完全就是仙境,如果這時候有個照相機拍下來的話絕對能入圍戛納最佳攝影獎。
紅光升起後竟然是一種不知名的蟲子出來的,跟螢火蟲一樣尾巴自帶光功能。蟲子特別小,和七星瓢蟲大小差不多,但論模樣足足甩了瓢蟲幾十條街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