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然轉目,日曜幾個大步從樹蔭下走到我麵前。

冷望他一眼,我沒有理睬,依然朝著‘和樂殿’走去。

“大姐,是我特意將雙兒和霧兒引到皇上麵前的。”日曜聲音低沉。

“什麼?”猛然轉身,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說什麼?”

“大姐不該這般過日子,不能隻圖自己快樂。”日曜神情沒有半分歉疚,如玉俊臉褪下了往日的輕隨變得沉穩:“爹爹知道大姐不受寵,已然打算將雙兒送入宮中。”

“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老將軍並沒有打勝仗,而是病倒了,君子堂雖是武將,可從未上過戰場殺敵,在朝中沒有地位,根本就無足輕重,爹就打算讓雙兒代替你進宮。而那柳大商人的兒子,是個無恥之徒,尋花問柳不說,仗著自家有錢,處處為非作歹,聲名狼藉。既如此,還不由我推她們一把,送她們送到皇上麵前,可姐姐若受皇上的寵愛,雙兒和霧兒的命運就不會如此。”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姐姐心裏不該比我更清楚嗎?五年前,姐姐端著果點去書房給爹時,我也剛好經過,聽到了爹所說的話,他要他的子女助他成人脈,真是一個好父親啊。”

望著日曜極力保持平淡的麵容,隻覺眼眶有些酸澀,昂頭別過臉,擰眉忍下傷痛,不讓它流露。

“我知道大姐不喜歡皇上,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可我們隻有大姐一個人可以依靠。娘雖生了我,從小卻是大姐管教我,對我曉之以理,為什麼大姐不能對皇上曉之以理呢,隻要大姐肯管,皇上就會成為大姐心目中的夫君。”

對殷玉曉之以理,去管他?嗬,不,我要的夫君是一個能疼我,能寵我,能包容我的人,而不是我去疼他,去寵他,去包容他,這不是悖了常理嗎?不是我要的。

這樣的心思自然無法對日曜講,隻能閉目不語,心裏沉重。

“以姐姐的智慧,是一定能做到的。弟弟言盡於此,先回去了。”日曜的腳步聲音漸行漸遠。

張開眼,望著頭頂更顯冷清的月圓,對日曜所說我沒有任何時間的思考,或者說他沒留給我任何的退路,事已至此,唯有前進,咬牙朝‘清寧殿’快步走去。

“皇後娘娘請止步。”剛走進‘清寧殿’,就被宮人攔住。

“讓開。”冷冷一喝。

宮人怔了怔,陪笑說:“皇上有旨,今晚不見任何人。”

“本宮要見皇上,今天一定要見到。”

“這,”宮人麵露難色:“皇後娘娘就別為難奴才了。”

冷望了他一眼,直接闖殿。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都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攔住皇後娘娘。”宮人一聲吆喝,十幾時宮人頓時朝我追來。

很快,那些宮人又攔在了我麵前,臉上雖陪著笑,行動上卻沒半絲的敬意。

“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麼呢,快快請回吧,要是惹皇上生氣了可不好。”

“你就是內務府總管錢福吧?”望著這張滿是褶皺的老臉,那滿是勢利的目光不由得讓我的眉擰得更深。

“皇後娘娘真是好記性,正是老奴。”錢福嘿嘿笑著,阿諛奉承的笑容。

“總管位置你幹了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