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須自己去。”隻有自己經曆過一些事,才能做好長姐,照顧好弟妹啊。
和昨天一樣,街上熱鬧非常。
販攤如雲,鱗次櫛比,好不熱鬧。
就在我還在想著該站在哪個位置賣時,十來名小朋友突然圍了過後,指著我手中的風箏問:“姐姐是賣風箏的嗎?”
“是啊。”蹲下身子笑問:“你們要買嗎?”
“要――”孩子們喊得很大聲,還都拿出了錢來。
沒有一會,手中的風箏就被這些孩子搶了個精光。
心中自然是欣喜萬分,沒想到風箏會這般好賣。
幾乎是像個孩子似的蹦跳著回家的。
小洛見到我時怔了怔,望著我變得空空的手和喜逐顏開的表情,傻愣愣的問:“賣,賣掉了?”
點點頭,從懷中拿出錢來顯擺。
“好快。”霧兒的飯還在口中,張著嘴好半天也沒合上,咽下飯時懊悔的道:“早知道我就不去學什麼手藝也去賣風箏,這會都賺了好多錢呢。”
‘噗嗤――’一聲笑,我落坐,小洛趕緊給盛上飯。
“你啊,既然學了就得好好的學,學深學精了,才能有前途,知道嗎?”翹指點點小霧額頭,雖說是女孩子,可我也希望霧兒能像男子一樣有門手藝,以後要是再出了點什麼事,至少不會餓死啊。
一天,二天,三天…….
連續六天,我剛拿著做好的風箏上街,立時就會圍過來一群人將風箏搶個精光。
起初覺得是自己做得好,可現在滿肚子疑雲,不禁走到上次看到的賣風箏的老婦人那邊看看,這一看,疑雲更多,老婦人的風箏攤前沒幾個人圍著。
為了確定心中所想,特意站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裏,她的風箏也隻賣出了一個。
心頭忽閃過個念頭。
隔天,拿著十隻風箏正要出門時,霧兒奇道:“姐,你的這些風箏怎麼都是破的?這怎麼放啊?”
我笑笑不語。
與前幾天一樣,剛上街,手中的風箏便被搶了個精光。
確是不尋常
這一次,我多了心眼,跟在一名買了我風箏的大伯後麵。
真是九曲十八彎啊,不明白這位大伯為什麼要走這麼多路,直到他停在了一家茶館麵前,我才能稍做休息,不經意抬目,在茶館的二樓靠窗的位置,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唐瀾天,也看到了那名大伯出現在他麵前將手中的風箏交到他手裏,而在他的桌子上放著的,正是我昨夜做出來的風箏。
正此時,那名大伯也看到了我,吃了一驚,低頭說了什麼,就見唐瀾天也朝我這看來,目光相遇時,他一怔,匆匆起身下樓走出茶館。
“唐大哥,謝謝。”在他走向我,開口要說些什麼時,我柔聲道:“但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隻是想幫你。”溫文的臉上是真誠和善意,柔潤目光是單純的心疼。
“對唐大哥,知秋從心底感激和感謝,但生活是要靠自己的,大哥這樣做,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他能幫我一時,不能幫我一世,再者,自己能做的事我想自己做,自己去努力。
“你隻是個女孩子,不用這麼辛苦的。其實我,我能幫助你更多。”唐瀾天說這話時,目光閃著光華,像是在表露著什麼。
“我知道唐大哥是好心,可我隻想靠自己的努力過日子,大哥一定要支持。”堅定的說著,“如果大哥再在暗中幫我,知秋會羞得無地自容。”
“我知道這會讓你的自尊和驕傲受傷,但我是真的想幫助你。”
我笑著搖搖頭:“大哥錯了,接受大哥的幫助並沒有讓我自尊和驕傲受損,而是打從心底感激,知秋隻是怕會越來越依賴大哥的幫助。”
“有什麼不可以呢?我並不介意啊。”唐瀾天目光灼灼望著我。
“可我介意,我手腳並非殘缺,為什麼不能靠著自己的努力去過日子?能做到養活自己為什麼要去麻煩唐大哥呢?鳥兒要學會自己飛翔,知秋如是。”定定望著他,目光裏是感激,更多的是堅定和決心。
唐瀾天沉默了,望著我的目光複雜難辯,半響後,溫和一笑:“好,我答應你不再介入,可你也要答應我,遇上麻煩事時一定要第一時間來找我。”
“會的。”我真心而笑。
很意外,在吃晚膳時見到了柳墨晰,一身邋遢,滿臉汙垢,折磨得不成人樣,隻精神尚可。
“那,”霧兒纖手冷冷指指角落:“捧著你的飯蹲那去,以後就在那吃飯吧。”
柳墨晰果真乖乖捧了飯蹲角落去了。
麵對熱騰騰的飯菜,他吃得狼吞虎咽,仿佛他手中的飯是世間最為美味的,那也隻不過是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飯菜而已。
雙兒和霧兒的事,是我心中最為擔憂的。
心底雖不喜歡這個柳墨晰,但想著是不是霧兒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逆境中成長成熟,也是人生的一大轉變,日曜不就變了嗎?
或許該在適當的時候跟霧兒好好說說。
雙兒去了君家也有個把月了吧,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
想到她,心裏就泛酸,是滿滿的心疼,隻希望那夏國公主不要再欺負雙兒,子堂能好好的保護雙兒。
“姐,你在想什麼?”霧兒碰碰我手,將我走神的心思拉回。
“在想今晚該做什麼樣式的風箏,明天才好賣錢。”笑說。
此時,小洛突然道:“皇宮從今天開始招宮女了,為期一個月。”說完,低頭開始往嘴裏扒飯。
日曜放下碗筷,冷沉的道:“提皇宮做什麼,記住了,以後不許再提那兒一個字。”
皇宮?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二字。
知道日曜這樣說是為了我好,但現在我已不會難過,或許該說惆悵才合適,畢竟那兒……嗬,如果不是小洛突然提起,還真要忘了自己曾成親過,又被休了。
還是有些在意的吧?對於這些事,身為女子怎能不在意呢?
“我知道了。”小洛的聲音很悶。
今夜的月色有些陰沉。
將剛做好的風箏放置一邊,對著窗外深吸了口氣,望著天邊浮動的陰雲,喃喃:“明天可能要下雨了。雨天生意不會好吧?”
關上窗,正要回裏屋睡下時,聽見了輕微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雖來這裏有幾個月了,但並未深交的熟人啊。
“是誰?”貼著門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