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今日的誓言!”司馬戎城冷笑的站起來,轉身對小四道,“你現在就快馬加鞭去府裏取來我房中那盒千年雪蓮藥丸。”
“是,公子。”
他又想起什麼道:“還有,要管家擬一份賣身死契,也一並帶過來。限你半個時辰之內,不準耽誤。”
小四不敢多言,趕緊退出漪瀾廳遵命而去。
司馬戎城看了眼還在俯身流淚的蔚洛芙,道:“既然如此,我們來日方長,你穿好衣衫,把媚儀給我叫進來,你就在旁邊伺候著,也該學學如何服侍我。別再進到府裏後,又不識大體,惹得我爹娘不高興。”
為了她爹,她不敢對他有絲毫的違抗,叫來媚儀。
媚儀已聽說她是司馬府裏的粗使丫頭,看她衣衫有些不整,似剛哭過的樣子,想著她無非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勾引司馬公子,好飛上枝頭變鳳凰,比自己的身份也高貴不到哪裏去,便對她的態度高傲又輕蔑。
蔚洛芙背對著他們,隻在心裏盼著小四趕快取回千年雪蓮藥丸。
她心底無限悲涼,與韶華哥哥今生永訣,原來有時堅持是很難的,往往會身不由己的屈從。
司馬戎城不知什麼時候發現蔚洛芙背對他們站在角落裏,他停了下來,命令道:“蔚洛芙,給本公子倒杯水來。”
蔚洛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遞到床邊,眼睛閉著頭沉的很低。
她感覺司馬戎城沒接穩茶杯,微熱的茶水濺到了她的手上,隻聽哐當一聲,茶杯已打碎在地上。
她正欲拾起地上的碎片,司馬戎城用力揪住她的發髻,道:“睜開眼睛,就跪在床邊,好好向媚儀學。”
媚儀是醉紅樓裏紅牌姑娘,平時接待一些貴客時,有幾個丫頭在身邊候著也是常事。
司馬戎城握住她的藕臂道:“她是我新納的姬妾,卻完全不通情事,我讓她在這裏跪著,就是想你多教教她。”
媚儀不禁有幾分嫉羨的看了看就跪在她眼前的蔚洛芙,對於青樓女子最大的心願無非就是能遇到一個願意為她贖身的達官貴人,在深宅大院中去做一個姬妾,這是最好不過的歸宿。
她為了討好司馬戎城,對他拋了個媚眼道:“公子,這個簡單。”
她笑容嫵媚的對蔚洛芙道:“姑娘,我看你麵若冰霜,神情呆滯,這樣隻會令公子心煩。要先學會笑,笑時眉眼最重要,如秋波般左右顧盼,一定要掌握的恰到好處……”
司馬戎城還意猶未盡的摟著媚儀,對小四道:“賣身契拿來沒?”
“公子,拿來了。”
“讓她按下手印。”
蔚洛芙不等小四打開印泥,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印上鮮紅的血指印在契約上,道:“給我千年雪蓮。”
司馬戎城陰冷的看著她,那神情比醉紅樓外的冰天雪地還要寒,道:“小四,你跟著她將千年雪蓮藥丸送到她爹手上後,就馬上帶她回司馬府,先把她安置在我的房中。”
小四將裝有千年雪蓮藥丸的紅色錦盒交與她,她接過藥丸,立刻跑出了醉紅樓,小四緊跟其後。
她跑到大街上,隻顧跑回城東的醫館,小四叫住她道:“姑娘可會騎馬?”
“不會。”蔚洛芙聽到更夫的敲更聲,恐怕快到兩個時辰了,爹你一定要撐住。
醉紅樓門口的小廝牽出一匹俊馬,交給小四,小四道:“我會騎馬,不如我帶你騎馬,這樣會快很多,或許還能趕得及救你爹。”
蔚洛芙對他點點頭,他先翻身上馬,又一把將蔚洛芙拽上馬,道:“抓牢馬套!”
他用力揮動韁繩,蔚洛芙指向前方,大喊一聲:“城東醫館!”
蔚洛芙趕回醫館,屋內異常安靜,她走到她爹的床前,一塊白布已蓋住了她爹的臉,徐大夫站在一旁默默落淚。
她小心揭開白布,她爹像是睡著了一般,她手指發抖的打開錦盒拿出藥丸,放到她爹嘴邊,“爹,你快服下這枚藥丸!徐大夫說你隻要吃下千年雪蓮就有救了。”
蔚洛芙不願相信的撲在她爹身上,痛徹心扉的哭喊著:“爹!爹!你為什麼要拋下女兒!”
我趴在電腦前,想象著在千年前的寂靜冬夜裏,蔚洛芙悲痛的哭聲,該是多麼的讓人心碎。
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已是清晨六點,正值夏天,天亮的特別早,我聽房門外有動靜,知道是老爸起床了,我忙關上電腦。
不知不覺,被第一個卷軸裏的內容吸引,在電腦前整整研究了一個晚上。
上麵記載的事情,讓我有一種感同身受的奇怪感覺,好像那些悲慘的事我都曾經親身經曆過一樣,心裏特別難受。
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嗎?以前在大學裏的導師常覺得我的感情太過豐富,曾鄭重的對我說,考古學是一門嚴謹的科學,不是傳奇也不是。
可我還是老喜歡探究那些記錄下古代文字的那些古人背後的情感。
我犯困的打了一個哈欠,老爸終於來敲門了。
打開門,我對他笑嘻嘻的說:“爸,我起來了。”
老爸倒有些不習慣了,二愣子似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難得啊,早上不用人叫,快來吃早點吧。”
“好,馬上。”我又關上房門,後仰的倒在床上,額的神啊,一晚上沒睡,還要上班,還想繼續看第二個卷軸裏的內容,那個叫司馬戎城的貴公子簡直太壞了!
怎麼辦?我突然發現原本無聊的生活一下變得時間不夠用,沒辦法,還是得先去上班要緊。
今天在辦公室裏,我的狀態一直恍恍惚惚的,嗬欠連天的隨時都能睡著,快下班時還在糾結,回家後是先睡覺,還是繼續研究古墓裏的卷軸。
何倩正準備提前一點開溜,卻接到劉主任打來的一個電話,愁眉苦臉望著齊慧說:“劉主任剛才在電話裏說館長有個朋友等會要來博物館參觀,需要一個解說員。可我今晚還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加班啊。”
齊慧低下頭,開始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說:“別看我,劉主任的意思是讓你來做館長朋友的解說員。再說今晚我也沒空,我和男友約好去看電影,票都買好了。”
何倩鬱悶的又看向我和林娟娟,林娟娟反應迅速的說:“我隻是個資料員,不會解說那些文物。今天我家有個親戚結婚,晚上我還要去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