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一身絳紫色衣袍的男子在寒風中,他上前走了幾步低頭撿起掉落地上的梅花簪子,這朵梅花就如那天在禦花園看到的那幅畫一般,栩栩如生,也如剛才的女子一般,冷傲、倔強,又帶著絕色的美。
太後的壽宴過去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這是霓娜第一次在皇宮中過年,但是霓娜卻沒有像其他妃嬪那般的熱衷。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九年了吧,她剛開始穿越過來時不過是個六歲的孩童,經曆了一年的乞丐生活,然後再到寧縣令領養自己,原來時光過的如此之快。
守年夜是玄皇王和其他妃嬪一起,霓娜也在其中,倒也沒什麼特別的,隻不過大家聚聚。自從那天太後壽宴後,玄皇王對霓娜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半絲的冷落,也沒有再特別的寵愛,一切如常。
因為,今年災情嚴重,所以玄皇王也沒有大肆浪費,一切以節約為主。
梅花依舊開的燦爛,霓娜偶爾也會到禦花園中賞梅,隻是不再作畫。懶散的趴在窗台邊,看著外麵皚皚白雪,心裏想的卻是江南的風景。
“貴人,外麵風寒,還是關起來吧!”紫葵走上前輕輕的關上窗戶,又倒了一杯熱茶:“奴婢聽說貴人上次一舞已經傳遍了京城了,都說貴人如月中仙子!”
如月中仙子又如何,她的良人現在正在婉小儀那兒溫存,已經是第幾天了,似乎是從太後壽宴過後吧,她依舊得寵,卻是和另一個女人並寵。
“奴婢聽底下人說,麗妃這段時間脾氣大的很呢。”
霓娜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輕笑道:“長春宮住著三位妃子唯獨麗妃不得寵,她的火氣自然大了!”
“不過,奴婢覺得奇怪了,為何這婉小儀突然得寵了。她入宮兩年了,一直不得寵。奴婢聽說上次皇上本來是想來咱們這的,可是半路卻被婉小儀截了去!”紫葵眉頭輕蹙,滿臉的憤怒。
霓娜也知道而且是親眼看到,婉小儀不過是故意跌倒,玄皇王就抱起她去了她的屋子。
般的玉手輕輕一揮,一副雍容懶散的模樣;“罷了,皇上喜歡誰自然是寵誰。”
突然,小六子從外麵跑進來,匆忙跪在地上:“不好了,貴人,夏雨她……”
“她怎麼了?”語氣雖輕卻帶著一絲的急迫。
“她現在正在正殿,被麗妃身邊的青墨抓到了,說是夏雨不懂規矩辱罵她!”小六子氣喘籲籲說道。
霓娜猛地站起來,她讓夏雨躲了將近一個月,終究是逃不了。
“快,去麗妃那兒!”若是她不去,夏雨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麗妃現在火氣正大著呢,巴不得有人能撞到她頭上,而且夏雨還是她的人,上次她和麗妃兩人早就決裂了。
紫葵等人也不敢有半點的耽擱,急忙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還未到就聽夏雨的哭喊聲。
“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霓娜加快了腳步,才看到夏雨已經在殿外被人按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粗壯的嬤嬤打著夏雨的臉,沒幾下夏雨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娘娘……停……”霓娜走到那個嬤嬤麵前,怒喝一聲,可是那名嬤嬤卻怒目圓瞪一臉的凶相,而且根本不理會霓娜繼續打下去。
霓娜火了,直接抓住嬤嬤的手,嬤嬤也不敢再放肆,但是語氣卻是氣焰囂張:“還請貴人放手,免得弄髒了貴人的手!”
冰冷的雙眸帶著幾分的陰狠,讓嬤嬤不由向後退了幾步,霓娜拍了拍手,扶起夏雨也不看麗妃,輕聲道:“這個奴才是犯了什麼錯了,既然讓麗妃如此動怒!”
哼!麗妃握著的茶杯用了幾分的力,嬌豔的臉也滿是怒火;“寧貴人,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敢擅闖宮殿。”她徐徐站起身,手中的茶杯也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讓周圍的人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霓娜抬起清冷的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娘娘倒是說說這位奴才是犯了什麼錯,既然讓娘娘如此動怒!”
夏雨輕輕的拉扯了下霓娜的衣裳,輕輕的搖搖頭,霓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今日若是就這樣過去了,那下一個會是誰?紫葵?陌月?還是小六子等人?
“好你一個霓娜,隻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竟敢在本宮麵前撒野,來人呀!給我抓起來!”麗妃怒喝一聲,旁邊就有太監和幾個粗壯的嬤嬤衝出來抓住霓娜。
霓娜向後退了幾步;“誰敢碰我!”
幾名嬤嬤臉上帶著幾分的猶豫,看了一眼麗妃。麗妃怒意更盛:“這裏誰是主子?你們誰不敢上前去拿下她,那待會兒別怪本宮不客氣!”
左右權衡,幾名嬤嬤和太監終於都撲了上去,即使霓娜再掙紮也掙脫不了那麼多人,三下五除二就被抓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正當霓娜被抓時,突然,一陣帶著怒氣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嚇得抓著霓娜的兩名嬤嬤紛紛鬆了手。
一臉的震驚,明顯沒有料到玄皇王居然會出現在這裏,而霓娜則上前走了幾步跪在地上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那些愣在原地的太監、嬤嬤、宮女紛紛也都跪在了地上,同聲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使,麗妃再驚愕,也急忙的行了禮,然後又上前幾步,臉上沒了剛才的強勢,反而有些嬌弱:“皇上……你可得替臣妾做主呀!”
不管如何,惡人先告狀總是有用的!
玄皇王眉頭緊皺,似乎是誰破壞了他的好事一般:“怎麼回事?寧貴人又如何在這,怎麼和幾個嬤嬤拉拉扯扯!”
這明顯是對著霓娜問話,而完全忽略了剛才的麗妃。
“皇上,臣妾也是剛來。隻是臣妾身邊的一名宮女聽說在麗妃這兒犯了錯,所以想來看個究竟,也問麗妃這宮女犯的是何罪!可是,麗妃卻突然暴怒,讓底下的嬤嬤來抓臣妾!”
玄皇王微眯著雙眸,冷著臉看向麗妃:“說,怎麼回事?”
本來,剛才還是楚楚可憐雙眸布滿了淚水,不過一會兒麗妃就梨花帶淚嬌柔故作:“皇上……臣妾確實是抓了寧貴人身邊的宮女,也掌了嘴。可是,皇上您可知道那該死的奴才是說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