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娜不知知道是什麼回的瑤黎宮,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她兩者都不想選。因為,她也清楚,落是事敗了,那麼死的人隻有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而六王爺則會擺脫罪名,畢竟他是玄皇王的皇弟。
經過一夜的苦思,霓娜最後還是決定裝病,然後讓寧雲飛來看望自己,她雖為妃嬪,寧雲飛是臣子,不能單獨見麵,但若是霓娜生病的話,她覺得玄皇王還是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
果然,過了片刻紫葵就複命說玄皇王已經允了,隻是不能在後宮見麵,隻能去禦花園中,身邊也需有其他人陪同。
雖然,霓娜覺得玄皇王這樣做有些太過誇張,但是也無法,隻有讓紫葵和小華子去請了寧雲飛到宮中來。
寧雲飛現在並還沒有職務在身,但霓娜畢竟是嬪妃,所以沒等多久,霓娜就在禦花園中等候。
依舊是湖中心的涼亭,依舊是花香滿天,依舊是清風吹拂,但是心態卻完全不一樣。
兩人都已經有一年多未見,寧雲飛見到霓娜後立刻便跪在地上,行了宮禮,霓娜急忙扶了起來,眸中含有淚水,但卻隱忍著:“都是自己人,不必做這些虛禮。”
一陣噓寒問短,但是畢竟玄皇王吩咐了要有人在身旁伺候,所以霓娜也不好說的太明白,但卻也可以暗示幾句。
“父親現在可好?聽聞父親和兄長都在六王爺府中,怎麼不自己獨自去外買一座別院。”
這句話的意思是希望寧雲飛能遠離六王爺,因為她不能問的太明白,所以也不知道寧雲飛和六王爺的交情有了多深,寧雲飛對於六王爺想做的事情能清楚多少。
寧雲飛自然清楚霓娜想問的問題,但是他心中早就有了預謀,所以就算霓娜這樣說了,他還是輕輕一笑,道;“這個蓮嬪不必擔心,老夫自會安排,再過陣子去了京城自會和錦兒置辦一套房子。”
這句事實而非的回答,讓霓娜更加的困惑,隻有又笑道:“也是,再過一個月就要再搬回京城,到時候皇上應該也會為父親安排一個好的職位。”
寧雲飛隻是輕輕一笑,道:“蓮嬪不必太過擔心,還是多注意注意身體,別太過操勞了。”然後便起身,作揖道:“天色已晚,老夫不宜久留,蓮嬪多保重。”
霓娜也急的站起來,有些著急道:“父親……”
寧雲飛轉身眉頭輕皺,頭也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霓娜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自己再多留也沒有,隻有笑道:“父親慢走。”然後使了使眼色,紫葵和陌月便走上前,手上也拿了些禮盒,霓娜把禮盒交給寧雲飛手中,道:“孩兒無法盡孝,這些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父親不必推辭。”
寧雲飛本想不收,但是聽到霓娜這句話,便接在手中,依舊是一臉的恭敬,沒有半分的越居:“多謝蓮嬪,老夫告辭。”
霓娜也不再多留,隻是立在涼亭中怔怔的看著寧雲飛的背影,直到轉角不見身影了,才輕歎一聲,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揮揮手屏退了所有人,吹了一個下午的輕風,卻依舊不明寧雲飛想要的是什麼,想要她怎麼做。
她現在很迷茫,不知何去何從,靜靜的夜幕降臨,她卻沒有半點的感覺。身上已經冰冷,但卻也絲毫不察覺,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出現一道身影,然後靜靜的從霓娜的身後抱住她。
這樣突然的舉動,讓霓娜一怔,男子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有一種安全感,讓她淩亂的心似乎有了幾分的安靜,霓娜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掙紮出來,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立刻行了個宮禮。
玄皇王也扶起霓娜,抱著她冰涼的身子,輕聲道:“怎麼一人坐在這裏,夜已深,你身子本來就不好,怎麼那麼不注重呢!”
都是繁星,清風襲來卻依舊能聞到淡淡的花香,隻是湖中頗涼,霓娜又靜坐了一下午,接觸了玄皇王溫熱的身體才發覺自己早就已經凍得不行。
“臣妾一時忘了,沒想到竟已經那麼晚了。”霓娜抬起眸子,看著近距離的玄皇王,隻覺得夜幕下的他那麼的溫和,並不似白天那般的霸道和冰冷。
這時,霓娜才醒悟過來,這些天的困惑,這些天的迷亂,皆是因為自己愛他,皆是因為自己不忍心傷害她,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霓娜發現原來自己也會為了愛情而拋棄親情。
她覺得玄皇王會是一個好皇上,六王爺的計謀也未必會得逞,雖然他威脅自己,雖然他說玄皇王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但是她相信玄皇王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隻要她還是寵妃,隻要她手中還有權利,隻要玄皇王還是疼愛她,那麼寧雲飛和寧錦兩人也定會平安無事,官運亨達。
兩人靜靜的在湖中相擁,一輪明月照耀著他們,似乎這一刻兩人的心都如此的相近。
“皇上,你身上的傷好了嗎?”霓娜安撫了心中的狂跳,揚起頭,輕聲問道。
玄皇王輕輕一笑,俯下身深深地吻住霓娜的唇,待到霓娜快不能呼吸時才放開她,寵愛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不必擔心。”
“那身上的毒呢?”想起六王爺的那些話,霓娜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玄皇王聞言愣了愣,最後還是輕聲道:“朕已經快研製出解藥,愛妃自需照顧好自己便行。”
或許在這一刻,玄皇王確實是動了真心,不然他也不會做出這種兒女思情的事,他以為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會生氣,會不屑,但是當他看到她消瘦的背影,被微風吹的淩亂時,心裏的那些憤怒卻突然都散了去,那些煩惱也隨風飄去。
幾天,霓娜的病也就好了,而此時六王爺又再次下了命令,要求霓娜盡快完成她的任務。
而在那一晚,霓娜就已經決定了自己該如何做,或許迷了心的女人總是衝動的,她無視六王爺的任何命令,雖然每天都和玄皇王在一起,但是卻沒有半點想要傷害他的意思。
隻是,那幾天玄皇王對霓娜的懷疑,霓娜還是有些擔憂,她現在是正麵和六王爺對抗了,不知道六王爺是否會故意陷害她。
但是,等了好幾天,玄皇王沒有再提過任何關於那天的事情,也沒有再在霓娜麵前說起六王爺,似乎那一天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