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陳樂穎的惡毒手段,徐梓玉可謂是相當了解。
許多次她都差點死在陳樂穎的手中。
徐梓玉和陳樂穎本沒有什麼交集,可是陳樂穎卻時時處處的跟她過不去。
尤其是知道徐梓玉對季文瑄的心思之後,更是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徐梓玉帶著鐐銬,被獄卒帶著蹌踉的走了出來,斜睨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陳樂穎錦衣華服,麵容沉靜如水,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意:“徐梓玉,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徐梓玉冷笑一聲:“樂穎公主,我們之間就沒有這樣虛偽寒暄的必要了吧?”
陳樂穎冷笑一聲,陰測測的說道:“還真是硬骨頭,都這樣了,還敢跟我頂嘴,看來文瑄哥哥給你的教訓還不夠!來人,給我掌嘴!”
她身後兩個壯實的侍女應了一聲,立即上前,徐梓玉的臉很快就被扇的紅腫。
看到她這副淒慘的模樣,陳樂穎心裏十分的痛快,她恨透了徐梓玉這張嬌媚的臉。
“當年你害我如此,文瑄哥哥答應我,一定會替我報仇!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
聽到她提起季文瑄,徐梓玉的心口一陣抽痛。
他從那時候就恨毒了她,從那時候就想到了如此報複自己,替陳樂穎報仇了吧?
徐梓玉擦擦嘴角的血跡,啐處一口血水,不偏不倚就吐在陳樂穎的繡鞋上。
“陳樂穎,當年明明是你自己從馬上摔下來,你摔斷了腿,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事情的真相,季文瑄早晚會知道!”
陳樂穎撇了她一眼,滿眼諷刺,緩緩的說道:“這麼多年,我相信你肯定也解釋了無數遍,他從不相信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微微俯身在徐梓玉耳邊說道:“文瑄哥哥一直都恨你,就是因為你的糾纏,讓他不得不在自己的仇家忍辱偷生,他恨毒了你,所以他不在乎什麼真相,就算你沒做,他也會把賬算到你頭上!”
陳樂穎帶著勝利的優越感,看著徐梓玉眼中的震驚和傷痛,心中十分的暢快,眼神恨毒猙獰。
想到以前徐梓玉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整天跟在季文瑄身邊糾纏他樣子,她就感到怒火衝天。
那時候她就發誓,一定要毀了徐梓玉那張狐媚惑人的臉。
從侍女手中接過燒的通紅熱鐵,她嘴角帶著獰笑,眼神中仿佛淬了劇毒。
被侍女拖到陳樂穎的身前,盯著她手中的烙鐵,徐梓玉終於有點心慌了。
就算是她再堅強,終究也還是個女孩子,看著近在臉龐的烙鐵,她怎麼會不害怕?
徐家人的血性支撐著她最後一絲尊嚴,她咬緊了牙關,沒有在陳樂穎麵前求饒。
可是她的心在顫抖,在心裏大聲的哭喊,誰能來救救我……
沒有人能救她,最疼愛她的父親和大哥,已經死在她的眼前,整個徐家已經被滅門,她早已經家破人亡,還有誰會來救她?
季文瑄,她曾經以為最值得依靠的人,從來就不是能救她的那個人。
烙鐵觸碰她臉頰的一瞬間,劇痛襲來,徐梓玉終於忍不住尖叫出生,叫聲淒厲悲慘。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掙脫了那兩個侍女的鉗製,猛然朝著陳樂穎竄過去。
同歸於盡吧!
可是她哪裏能靠近的了陳樂穎,還沒有撲過去,就被她身後的侍衛,一腳踹翻在地。
陳樂穎的侍衛都是練家子,踹她的這一腳,用足了內力,徐梓玉張口就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掙紮了許久都沒有爬起來。
一雙白色的靴子在她的麵前停駐了,她順著這雙月白色靴子往上看,看到季文瑄臉色鐵青的站在牢房門口。
陳樂穎手中的烙鐵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慌亂無措的看著他:“文……文瑄哥哥?”
季文瑄的聲音像是湧動的暗潮,深不可測:“公主怎麼會來這天牢?”
“我……我隻是來看看梓玉,可是她突然就朝我撲過來,我不得已在用烙鐵自衛的。”
語無倫次,漏洞百出的措辭,季文瑄居然什麼都沒有問。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徐梓玉,轉而對著陳樂穎說道:“我知道公主善良,可是這個囚犯心狠手辣,公主還是離她遠點的好。”
他彎腰把陳樂穎抱了起來,柔聲說道:“這裏陰暗潮濕,你身體虛弱,怎麼能來這裏,來,我帶你出去。”
他沒有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徐梓玉,抱著陳樂穎,徑直從她的旁邊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