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中請來的老大夫正在為徐梓玉把脈。
把脈的時間似乎有些長了,老大夫凝眉沉思,麵上有些許訝異的神色。
季文瑄麵色如水,涼涼問道:“怎麼樣?她病的很嚴重?”
老大夫起身,緩緩說道:“夫人是著了風寒,而且身體氣血兩虛,肝氣鬱結,恐怕是之前身體受過重創,心緒不佳導致的,這樣的身體懷有身孕,十分不易,而且……”
說道這裏他停頓片刻,似乎是在思索後麵的話該怎麼說。
“有什麼話就直說!”季文瑄命令道。
“是,老夫診斷來看,夫人的身孕好像不足五月……”
季文瑄的眼神驟然冰冷,殺機立現,他撇了老大夫一眼,老大夫立即就感覺到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從心底滲出寒意。
季文瑄的貼身侍衛刷的抽出刀,架在老大夫的脖子上,把他嚇得腿一軟,立即跪倒在地。
“話可不能亂說,禍從口出,您也不想因為一句話丟掉性命吧?”季文瑄冷冷說道。
此時此刻,老大夫怎麼會不明白怎麼回事。
他立即磕頭說道:“是老夫糊塗了,夫人的確是五個多月的身孕,不過是因為夫人身體虛弱,所以孩子也顯弱小,隻需好好進補,安心靜養即可。”
季文瑄的臉色這才緩和的半分,他點點頭,侍衛收回刀。
老大夫寫了藥方,張媽趕緊拿著藥方出去抓藥了。
坐在她的床前,季文瑄看著她的眉眼,那雙大眼睛現在痛苦的緊閉著,微微著眉。
她以前愛笑,一雙大眼睛總是彎成月牙的形狀,在他跟前閃來閃去,笑意盈盈,絮絮叨叨。
可是最近這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裏麵都是徹骨的恨意,恨意糾纏的兩個人,不知道誰更恨誰多一些。
張媽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季文瑄神情複雜的看著徐梓玉,看著她隆起的腹部,眼神似乎沒有平時那麼陰狠了。
張媽心想,到底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啊,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麵上,對小姐不要那麼殘忍了。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上前稟告:“大人,公主府來報,樂穎公主突然病重,請您去公主府一趟。”
季文瑄抬起頭,似乎猛然驚醒一樣,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起身說道:“我們即可就去,下去備車吧。”
經過張媽身邊的時候,他冷著臉說道:“除非她死了,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要來報了,我沒時間搭理。”
然後就跟著公主府來報信的人一起離開了。
張媽怔怔的看著他冰冷絕情的背影,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隻是幻覺。
季文瑄這一去,當天就沒能回來,樂穎公主病重腿疼不已,誰都不讓靠近,隻讓季文瑄陪在身邊。
季文瑄在公主府寢室留宿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麼散播的那麼快,很快就被皇上的得知了。
這一日下朝之後,皇上召見季文瑄。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如此舍不得分離,就提前舉辦婚事吧。”
季文瑄還想說什麼,皇上抬手製止了他:“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在再不舉行婚禮,你整天在公主府出入,對樂穎的清譽不利,盡快操辦吧,這丫頭這些年在我身邊也吵得我頭疼,早點嫁出去,我也圖個清靜。”
皇上這是暗示他樂穎已經等了他那麼多年。
話已至此,季文瑄當即表示之前是他做事不周,讓公主受委屈了,會盡快娶公主進門。
皇上很滿意季文瑄的態度,隻是他沒有看到季文瑄轉身離開時鐵青的臉色。
陳樂穎會如此著急,也是因為她不敢再等下去了,本以為這次她出狠招,徐梓玉必死無疑,沒有想到她不但沒死,還懷了季文瑄的孩子。
氣憤之極,她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徐梓玉這個賤.人,簡直就像是雜草一樣可惡,怎麼都除不去,現在她懷了文瑄的孩子,連皇兄都要眷顧她!氣死我了。”
旁邊的貼身侍女狠毒的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她才能撿回一條命,要是她的孩子保不住呢,一切就另說了。”
陳樂穎聽了她的話,想了一下,然後就冷笑一聲,麵容猙獰的說道:“是啊,她現在懷著身孕,享受安穩的生活,肯定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