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冷月,看到徐梓玉抱著孩子進屋了,立即走了出來,看到季文瑄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坐在門前的台階上,他大驚失色,立即上前問道:“大人,你怎麼樣了?”
等看清楚季文瑄的傷口之後,他忍不住埋怨,這夫人也下手也太狠了!
季文瑄勉力坐直了身子,苦澀的說道:“我沒事,你不用管了。”
冷月雖然十分擔憂,但是季文瑄意誌堅定,他隻能退回去。
徐梓玉終於慢慢的平靜下來,走到小北麵前,蹲下來輕聲說道:“對不起,小北,娘親不是故意嚇唬你的,剛才是是娘親太生氣了,才會這樣的,不要怪娘親好不好?”
小北非常懂事的點點頭:“娘親,是不是外麵那個人惹你生氣的?我去打跑他。”
徐梓玉苦笑一聲,她心裏清楚,季文瑄既然能找到這裏來,肯定就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們娘倆不可能輕易的逃出去了。
徐梓玉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季文瑄或者他的人敢闖進來抓人,她就跟他們拚了,這一次她是誓死不會在被他們抓回去的。
可是等一整天,沒有任何人闖進來,院子也沒有任何外人進來,隻有季文瑄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門口,甚至連胸前的傷口都沒有包紮。
他這是在用苦肉計?
想到這裏,她隻覺得十分的諷刺,這一招還是她之前用過的很多次的,他曾經十分的不屑,可是她卻經常用。
那時候他是冷清的貴公子,總是對她冷冰冰,跟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為了能或得他丁點的憐惜,苦肉計是她屢試不爽的辦法。
她既然猜透了他的想法,索性就隨他去,反正她是不會心軟的。
可是她忘記了,季文瑄跟她不一樣,他的心計不知道比她高深多少倍,同樣的套路,他用起來就要比她有效的多。
雖然他身上鮮血淋淋,看上去挺嚇人的,其實並沒有傷到要害,這點他心裏清楚。
坐在門口,苦苦的守著,這個場景也讓他想到了過去,心裏酸澀不已。
年少時,他在書房看書,不準她靠近,她就在窗外等著,為了讓她死心,他故意一直不出去,一直到很晚他關燈睡覺,她也一直等著。
本以為這樣讓她難堪,她就不會再來糾纏了,可是第二天打開窗戶,她又笑顏如花的出現在他的窗外。
當時他很納悶,她怎麼就這麼喜歡死纏打爛,難道都不會累嗎?
現在處在同樣的位置,他終於明白她當年的心情,並不是因為她喜歡死纏爛打,她肯定也會累,她會那樣執著,隻是因為心裏有他,沒有人奈何的了自己的真心。
季文瑄太了解徐梓玉,知道強行進門是不行的,那樣隻會讓徐梓玉更加生氣,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在旁晚時分終於來臨。
村裏的大夫每當傍晚出診回來,都會來給小北送藥,等他靠近那個坐在門口的男人的時候,不知道是他碰到了男人,還是男人正好在他經過時暈倒。
反正,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就這樣躺在他的腳上。
醫者仁心,這個老大夫十分的執著,不管徐梓玉如何解釋,他都不管不顧的把那個男人拖到屋裏,為他上藥。
季文瑄很快醒來,隻是看上去非常的虛弱,臉色蒼白如紙。
老大夫十分同情,安慰他:“還好這這刀傷不深,如果再深一點,就要傷到心髒,那就危險了。”
季文瑄默默的抬頭瞅了一眼徐梓玉,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徐梓玉氣哼哼的扭過頭,不去看他。
季文瑄不以為意,從懷裏拿出一個一袋銀子,遞給老大夫,笑著說道:“這是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謝謝您平時對他們娘倆的照顧,來日在下定會再登門致謝。”
老大夫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徐梓玉,眼中帶著恍然大悟的意味,一直以為這個家就是孤兒寡母的過日子呢,原來孩子的爹還在啊。
徐梓玉勃然大怒,這個王八蛋在這胡說什麼呢,她怒氣衝衝的說道:“季文瑄,你閉嘴,我們娘倆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然後轉頭很不客氣的對老大夫說道:“這個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您今天無論如何把他給我弄走,我們孤兒寡母過日子,不能收留這樣來路不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