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付霜找了個冰袋,給許暮洲敷臉。
沈素芳暴怒之下,一巴掌用盡全力,許暮洲到現在腦仁子還嗡嗡的。
他呆呆地看著付霜,小女人正緊皺眉頭,拿毛巾包著冰袋給他敷臉,眉頭緊皺,嘴裏嘰裏咕嚕的嘟噥著什麼。
仿佛有一股暖流,從心口順著血液流遍全身,連臉上的傷都不疼了。
許暮洲忽然一把抱住付霜,默默地在心裏喃喃了一聲:“謝謝。”
付霜輕輕摩挲著他的後腦勺,苦笑道:“你這一巴掌,是替我挨的。”
許暮洲沒吱聲,閉著眼睛享受小東西難得的溫柔。
“我真沒想到,為了一個侄兒,你.媽居然會動手打你。他們一個二個口口聲聲你有病,不能受刺激,偏偏就是他們在刺激你。嗬,真是好笑!”
“哎,許暮洲,你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付霜越想,越覺得沈素芳的態度令人心寒。
那可是親媽,為了一個侄兒,掌摑親生兒子,明知道兒子是重度精神病患者,她就不怕刺激得他犯病麼?
付霜還沒滿月,付瑤琴就去世了,她從沒享受過母愛,對於母愛,她是滿懷敬佩和渴望的。
然而沈素芳所表現出來的母愛,著實令她大失所望。
許暮洲靜靜的聽著小東西替她打抱不平,忽然笑了。
“好了,不氣了,我沒事的。”
“我知道你沒事,一巴掌而已,也就是皮肉痛,一會兒就過去了,可是我氣不過嘛!哪有當媽的這樣對兒子的?你可是她親兒子!再說了,你是許氏集團的總裁,許氏的人事調動,那不應該是你做主的嗎?她又不是許氏的高層,怎麼能插手許氏的事務呢?”
付霜一邊吐槽,一邊戳許暮洲的腦門子,半開玩笑半揶揄:“誰讓你是精神病呢,不像人家沈決明嘴甜會哄人,看他把你.媽哄的,連你這個親生兒子都比不上呢!”
許暮洲眯了眯眸子,豁然開朗。
沈家以前就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外公外婆去世後,沈家日漸衰頹,需要許氏時不時接濟,可舅舅沒那個經營天分,許氏投進去的錢全打了水漂。
後來舅舅舅媽出意外,沈家徹底敗了,沈決明沈佩蘭兄妹來到許家,由沈素芳親自撫養。
沈素芳怕兄妹倆心裏不舒服,往往許暮洲有什麼,就會給他們什麼,甚至有時候還會讓他們兄妹倆壓許暮洲一頭。
如今許暮洲日漸病重,中外名醫都說無藥可救,退出公司是早晚的事兒,能撐多久誰都說不準。
日久年深,怕是有些人分不清誰是主人,誰是外人,動起不該動的心思了。
付霜嘮嘮叨叨了一陣子,手機忽然響了,是赫顯打來的電話。
“霜姐,我到了,出來玩啊!
“不是說明天麼?怎麼今天就來了?”
“我那不是想你了麼,迫不及待來看你。快快快,我給你帶好東西了,你快來。”
付霜眉頭一挑,饒有興趣:“什麼好東西?”
“你來了就知道了。”赫顯賣了個關子,“我住在華芳酒店,來喝酒啊,不醉不歸!”
付霜樂了:“跟你喝酒?我傻了吧?”
赫顯臉一紅,嘿嘿笑道:“瞧你說的,我就是向天借膽,也不敢對你不規矩啊。你就是我親姐,親祖宗,快來,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