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接通電話,還沒開口,就聽顧清姿問:“姐,咱哥呢?爸說讓他回來吃晚飯,但他關機了,你能不能聯係到咱哥?”
付霜聞言,心裏猛一“咯噔”。
顧立東被關起來強製戒斷,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這一個月來,她忙得焦頭爛額,既沒時間,也不敢看他現在的樣子,一直沒去探望過。
是時候去看看哥哥了。
付霜淡淡的回道:“他都關機了,我怎麼找得到?可能又玩去了吧。”
顧清姿無比失落,鼻子一酸,差點掉淚:“哥不在,你也不回來,家裏越來越冷清了。”
她雖然不想讓程野跟付霜見麵,但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姐姐不肯露麵,哥哥也不知所蹤,心裏還是難免酸溜溜的。
這一哥一姐,都是她將來的靠山,她在婆家能不能立足,會不會被欺負,全看哥哥姐姐這兩座大山夠不夠牢靠。
顧家並不是付霜的家,除了顧立東,她在那個家沒有得到半點溫馨也就罷了,甚至被顧正峰低價賤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付霜淡聲說:“等你結婚的時候,哥一定會參加的,我也會給你準備一份厚禮。”
顧清姿抽了抽鼻子:“謝謝姐。”
程野見顧清姿委屈的眼含淚花,心裏一軟,隨即怒氣猛地竄起,不假思索的一把搶過手機,對著手機就是一通怒吼。
“你不是很寵妹妹麼,你不是好姐姐麼,怎麼唯一的妹妹大喜,你這個當姐姐的卻連個麵都不肯露?清姿哭著求你,你都不肯來,你還有什麼臉麵當這個姐姐?”
付霜一臉懵逼,被罵了個暈頭暈腦,一時之間居然沒意識到應該罵回去。
等她醒過神來,對方已經掛斷電話了。
她盯著黑了屏的手機,氣笑了。
程野這是瘋狗成精了啊,追著她咬。
行,他不是非要她去麼,那她就去一趟,她倒要看看,姓程的能把她怎麼樣!
付霜跟許暮洲打了聲招呼,說她要去吃顧清姿的喜酒。
許暮洲驚訝道:“吃喜酒?顧清姿這麼快就要結婚了?”
“程野帶著他爸去顧家提親了,今天顧家擺宴招待程家人,程野死活要我去參加,我不去就罵我不配當姐姐,嗬!”
最後一聲“嗬”,一半是怒氣,一半是無奈。
許暮洲一聽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種情況,哪能讓媳婦兒孤軍奮戰?
他立即站起身,衣服往臂彎裏一掛,攬著付霜就走:“我陪你。”
付霜樂了:“你也去啊?那不是砸場子麼?”
程家固然高門大戶,但跟許氏是沒法比的,更何況顧家在深城混飯吃,而深城是許家的天下。
許暮洲一現身,哪還有程野發光的餘地?
許暮洲淡淡道:“他自找的。”
付霜想了想,欣然應允。
兩人到華芳酒店時,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水仙廳對麵的牡丹廳,赫顯翹著二郎腿,等得都快不耐煩了。
“哎,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有點請客的禮數意識啊?你們倆請我吃飯,卻要我等你們,你們好意思嗎?”
付霜眉頭一皺,側頭問許暮洲:“他怎麼在這兒?”
赫顯不樂意了:“什麼叫我怎麼在這兒?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我白天給你打工,吃的是員工食堂,晚上自己一個人住酒店,還得我自掏腰包付房費。你身為老板這麼苛待員工,我都沒說你什麼,你請我吃頓飯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