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許暮洲給的地址,付霜開了將近兩小時的車,才來到地方。
那是一座郊區別墅,位置挺偏,獨立於村落之外,四周是大片大片的葡萄園,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通過去,沒有別的人家。
“嘖,你哥哥挺會享受啊,在這麼偏的地方搞了一棟豪宅,這可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啊!”
付霜沒搭理赫顯,下了車,敲了門,悶著頭等候。
不一會兒,有個中年女人開了門,謹慎的守著門問:“你們是誰?”
付霜沒吭聲,拿出手機衝那女人晃了晃。
手機屏幕上是付霜和許暮洲在南山時候拍的合照,男的俊女的美,端的是一對璧人。
上頭打過招呼,說少夫人稍候就到。
看到照片,女傭立刻退開兩步,把門打開,畢恭畢敬道:“少夫人來了,您請。”
赫顯眉頭一挑,戲謔道:“挺威風啊!”
付霜心頭沉甸甸的,顧不得跟他鬥嘴,悶著頭就走。
那女傭關好門,在前頭引路。
別墅有地下室,順著台階往下走時,付霜的心跳得特別厲害。
赫顯吹了聲口哨:“霜姐,你這是來找你哥哥,還是來跟地下工作者接頭啊?”
付霜沒搭理他,緊步走著,越走心裏越慌。
走到一間房門緊閉的屋子前,女傭停住腳步,道:“少夫人,顧少就在裏麵。”
她掏出一把鑰匙,把門鎖打開,推開一條縫。
付霜深吸一口氣,回頭衝赫顯說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別跟來。”
“不讓跟來?那你叫我過來幹嘛?”赫顯炸毛了,瞪圓了眼睛不依。
付霜不搭理他,推開門就走了進去,身子剛一進去,就把門關上了。
赫顯推了兩下沒推開,頓時鬱悶了,踢了門一下,問那女傭:“裏頭什麼情況?”
女傭不吭聲,微微一笑以示回應。
赫顯悶了口氣,悻悻地撇撇嘴,好奇的東張西望。
他小小的腦袋裏,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許暮洲把顧立東關起來了,付霜知道,卻沒鬧騰。
這事兒不簡單。
他腦袋往門上一貼,支楞著耳朵往裏張望。
屋裏亮著燈,燈光昏黃,能照清室內的一切,但是不刺眼。
付霜隻看了一眼,眼圈就紅了。
顧立東躺在床上——不,準確的說,他是被捆在床上,手腳並攏捆在一起,活像一條被網住的魚。
他半眯著眼睛,蔫頭耷腦的,一動不動。
“哥!”
一聲“哥”喊出口,付霜的眼淚就下來了。
門外的赫顯一聽,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裏頭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聽她的聲音,比死了親爹都難受?
顧立東神情恍惚,呆滯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頭看過去。
他分明瞧見了付霜,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啞聲叫道:“霜霜!霜霜,是你嗎?”
付霜潸然淚下,快步撲過去,一把握住顧立東的肩膀,心裏跟刀絞似的,生疼生疼的。
“哥,你還好嗎?”
顧立東呆呆地瞧著她,沒吭聲,不一會兒,眼淚也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