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霜滿心裏都是赫顯出車禍了,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必須得妥善處理,否則沒辦法給赫家交代,根本就沒往別處看。
她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季馨兒,直接撲到赫顯跟前,隻顧著查看他的情況。
季馨兒呆呆地看著付霜,心裏猛地涼了。
如果隻有一個許暮洲在,興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如今付霜也在,她可以直接免開尊口了,否則又要被那個該死的女人逮住一通懟,各種羞辱奚落。
季馨兒忽然悲哀的發現,她已經默認了自己在付霜麵前處於劣勢地位,不敢跟她正麵硬杠。
季馨兒努力挺直腰杆子,好像這樣就可以自己給自己足夠的底氣,讓她有資本去跟付霜一爭短長。
但最終,她還是沒邁出去腳步,腿一軟跌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付霜把赫顯弄醒之後,氣得簡直想抽他,可手都抬起來了,又咬著牙關放下了。
“赫小子,你出息了啊,敢酒駕了啊!”
所有的擔心慌亂,在看到赫顯活蹦亂跳的時候,隻剩下一句無力的責備。
赫顯咧著嘴傻笑,抓著付霜的手臂搖了搖:“那不是你請我吃飯麼,我總不能不去吧?”
付霜一噎,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來這麼一句。
她是請他吃飯沒錯,可他喝成這副狗樣子還敢開車,這個鍋她可不背。
付霜狠狠瞪他一眼,還沒訓斥,許暮洲已經了解了情況。
“傷者那邊,我會安排最好的醫院和大夫,爭取把傷害降到最低,一切都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逃避責任的。”
許暮洲給出的承諾,可謂是擲地有聲。
其實隊長在看到許暮洲的時候,心口著實狠狠哆嗦了一下。
在深城,許暮洲就是王,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來形容,半點都不誇張。
這樣的人,別說不是他搞出來的事故,就算他是肇事者,誰敢找他的麻煩?
他肯主動賠償,隊長就安心了,連忙滿臉堆笑的道謝。
許暮洲冷眼一掃赫顯,著實有些被他的嬉皮笑臉氣到了。
萬幸,這小子沒缺胳膊沒斷腿,否則他要是在深城出事了,他還真不好跟蓉城赫氏交代。
“這小子酒駕全責,先關幾天給他醒醒酒再說。”
赫顯一聽,差點沒跳起來,齜牙咧嘴的抗議:“哥!我親哥!你可不能這麼對我!你得撈我啊!”
許暮洲白眼一翻,嗤笑道:“我幹嘛要撈你?我又不是你的監護人——哦,對了,你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了。”
頓了頓,許暮洲冷然道:“霜霜,通知蓉城赫氏,讓他們家來人處理事故,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
赫顯一聽,臉頓時垮了,哀嚎道:“別呀!阿洲哥,霜姐,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赫家上下把赫顯當成眼珠子似的寵,可寵歸寵,這小子酒駕,無異於找死,幹出這種混賬事,那是肯定要挨修理的,還不能輕了。
許暮洲懶得多加理會,這小子太不靠譜了,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
得知赫顯安然無恙,三人都放心了,許暮洲就要帶著付霜回去。
“餓壞了吧?快回去吃飯吧。”
男人一秒鍾恢複溫柔如水的麵容與語氣,仿佛剛才的心驚肉跳從沒存在過。
赫顯目瞪口呆的看著許暮洲變臉,心裏直罵娘,嘴上卻不敢吭聲,隻能哀求的看向池故思。
好歹是一向疼他的表姐,如今倆人還是盟友,她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池故思心裏一軟,狠狠瞪赫顯一眼,轉而拉了拉付霜的手臂。
付霜隻擔心赫顯的安危,以及傷者的情形,對於赫顯是不是要被關幾天,她半點都不在乎。
她甚至覺得,應該把那小子關上一年半載的,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思思姐,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家吃飯吧,下午去醫院看看傷者。赫小子酒駕傷人,這可不是小事,萬一傷者有個什麼好歹,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池故思一聽,深以為然,隻能遞給赫顯一個抱歉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無能為力。
赫顯倒抽一口冷氣,差點當場跳腳。
他算是看明白了,別說付霜跟許暮洲不幫他,就連他唯一的指望,他的表姐,都為了討好許暮洲,把他給賣了。
“你們真要讓我吃牢飯啊?”赫顯臉一板,有些惱了。
付霜抬手戳他的腦門子,沒好氣的罵道:“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你難道不應該吃牢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