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故思微微一笑,給了個台階:“警官,能不能讓我們先把這孩子帶回去,下午我們想帶他去看望傷者,親口向傷者以及家屬道歉。”
隊長怔了怔,連忙點頭答應:“好的,好的,你們能積極處理,那再好不過了。要是能夠征得家屬的諒解,私下解決,那就更好了。”
池故思笑笑,道了謝,回頭狠狠瞪赫顯一眼,嗬斥道:“還不走?還不夠丟臉的!”
池故思比赫顯大了足足十歲,在他麵前一向是既有威嚴又有感情的大姐姐,池故思一發彪,赫顯也禁不住有些怵。
他悻悻地站起身,撇撇嘴,栽著腦袋躲到付霜身邊,小心翼翼的扯她的手臂,暗示她救救自己。
付霜一個白眼翻過去,衝他吐了吐舌頭,不但沒幫他說好話,那表情分明有幾分幸災樂禍。
赫顯心頭一梗,差點氣炸。
這死丫頭,真是天生來克他的!
眼瞅著一行人就要走出辦公室,季馨兒徹底沉不住氣了,腦子一熱,一個箭步就追了過去。
赫顯是什麼樣的人,季馨兒雖然不清楚,但蓉城赫氏意味著什麼,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能讓許暮洲奉為座上賓,甚至把自己的辦公室隔出一半給他當辦公室,這位少爺的來頭,不可謂不大。
赫顯親口說明惦記上她了,她要是不能趁今天把這個過節揭開,後麵一定會遭到報複的。
季馨兒一連喊了兩聲:“許少!許少!”
許暮洲眉頭一皺,腳步下意識一頓,偏過頭去看付霜。
祖宗,他這次可沒搭理季馨兒,完全是那帖狗皮膏藥主動粘上來的,不關他事啊,回頭可千萬別收拾他!
付霜也剛好看向許暮洲,四目相對,她饒有興致的衝他挑了挑眉。
嘖,人生何處不相逢,前女友聲聲嬌喚,這要是不發生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十年糾纏?
池故思也頓住腳步,疑惑的看向付霜和許暮洲。
她沒想到,那位季小姐居然跟許暮洲認識,能追上來,可見是有一定關係的。
池故思不禁有些後悔,不該那麼衝動,貿然打了那女人。
萬一真是跟許暮洲大有淵源的人,可不是平白讓許暮洲不快麼?
季馨兒一口氣跑到許暮洲麵前,仰著臉瞧著許暮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開口:“許少,我……我實在是嚇到了,真的不是故意打赫少的,我……我願意向赫少道歉,我……”
池故思打量著情形不對,這女人儼然把許暮洲當救命稻草了。
她索性直接問道:“她是誰啊?”
赫顯笑嘻嘻的回答:“她啊?那不就是許家未過門的少奶奶嘍!”
“許家未過門的少奶奶?”池故思一頭霧水的看向付霜,“那不是你麼?難不成許家還有別的少爺?”
赫顯哈哈大笑,捂著肚子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表姐,你真笨!這位就是跟阿洲哥訂婚十年的季馨兒,就是在南山當眾承認自己是小三,嗷嗷叫願意主動解除婚約成全阿洲哥跟霜姐的那位。”
南山那樁事,是季馨兒的黑曆史,再一次被當眾揭開,她的臉頓時漲紅了。
池故思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充滿譏諷與不屑:“呦,原來是季小姐啊!許少,我剛才也是太生氣了,這才一時衝動打了您的前任未婚妻,您不介意吧?”
“前任”兩個字,咬得極重。
許暮洲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
關他屁事?
怎麼一個二個的都來找他的麻煩?
他明明在家做飯帶孩子,過好好的,稀裏糊塗被拉過來處理交通事故,又稀裏糊塗被卷進旋渦,他很無辜的好不好?
許暮洲沉默不語,臉色冷峻,已經表明了態度。
季馨兒的死活,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赫顯大笑,池故思譏笑,付霜似笑非笑。
許暮洲卻笑不出來,一一掃視過三人,最後一把拉住付霜,邁步就走。
“我看你們都不餓是吧,那就不要回去吃午飯了。霜霜,我們走。”
付霜被拉得打了個趔趄,感受到男人有了那麼一股子怒氣,她訕訕地吐了吐舌頭,也不吭聲,跟著他的步伐就走。
今天這事兒,的的確確不怪許暮洲,完全是季馨兒上趕著往上貼,而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赫顯連忙跟上,池故思落後一步,等他們走出一段距離,才冷笑道:“季小姐,今天的事情,蓉城赫氏會記住的。”
季馨兒手足無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想向許暮洲求助,可池故思擋著,她根本不敢多邁一步。
池故思瞧著她那不安分的眼神,鄙夷道:“擺正自己的位置,興許還能有條活路,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