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赫氏的少爺和池氏的小姐都在,這幾天我和阿洲都忙著待客,暫時沒空接待。回頭等阿洲空下來了,請老爺子來綠楊水岸吃飯,嚐嚐阿洲的手藝。”
付霜也是有一身傲骨的,為了許暮洲,她願意收斂起滿身鋒芒,但那並不代表,她願意毫無底線的委曲求全。
她欠許暮洲,但她並不欠沈素芳。
劉媽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少夫人不是軟柿子,能夠任人拿捏。
她心裏不由得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產生幾分讚許,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劉媽照顧許暮洲多年,可以說,比沈素芳陪伴他的時間都長,感情自然深厚。
對於沈素芳的偏心行徑,劉媽也是頗有微詞,但她限於身份,也不好說什麼。
兩個孩子追著狗子跑了一陣,拿出烤鴨投喂。
鬼靈精的小家夥,自個兒把烤鴨腿啃了個一幹二淨,才舍得把其餘部分給狗子吃。
付霜瞧著瞧著就笑了,心裏的陰雲一掃而光。
這輩子雖然也有不少不順心的事,但總體而言,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傍晚,付霜打給許暮洲,說她帶著孩子們在公園,問他要不要過來。
這是毋庸置疑的,付霜在哪兒,許暮洲就在哪兒。
由於這次帶了帳篷,晚上他們就沒回去,直接在帳篷裏過夜,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理。
後半夜的時候,付霜的手機響了,是池故思的電話。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接起來電話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霜霜,不好了!阿顯他吐血了!”
池故思的聲音驚慌失措,顫的厲害。
“吐血?他怎麼了?”付霜嘟嘟噥噥的問,問完之後腦子才清醒過來,嚇得她一激靈,蹭的一下坐起來了,“赫顯吐血了?快送醫院啊!”
“已經打了120,救護車在來的路上了。霜霜,怎麼辦啊?他吐了好多血,嚇死我了!”池故思都哭了,鼻音濃重。
付霜也被嚇得心驚肉跳,顧不得安撫她,隻說:“思思姐,你看著他,我們馬上往醫院趕,救護車到了之後,你問清楚是哪家醫院,我們這就過去。”
許暮洲也被驚醒了,揉著眼睛坐起身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赫小子吐血了,那混蛋,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付霜罵了一聲,拎起包包爬出帳篷就要走。
“霜霜,我跟你一起去。”
這大晚上的,讓媳婦兒一個人心急火燎的開車去醫院,許暮洲哪兒能放心?
“你照顧好兩個孩子,或者先把他們送回家再過來,我先趕過去看著點兒。”付霜跺了跺腳,拔腿就往停車場跑。
兩個孩子已經醒了,正坐在帳篷裏打哈欠揉眼睛,兩條狗子臥在帳篷外打盹。
許暮洲看看這邊的情況,歎口氣,隻能認命的先把孩子們送回去。
綠楊水岸距離公園挺遠,趙家住的倒是近。
小宇兒懂事的說:“爸爸,你送我和妹妹去另一個家吧,那邊近,你趕緊去找媽媽。”
許暮洲點點頭,欣慰的拍拍他的後腦勺,也顧不得收拾帳篷吊床了,帶著孩子和狗子就走。
火速把孩子送回趙家,交代了聲,許暮洲就急忙去追付霜。
救護車已經趕到酒店,池故思告訴付霜,去市一院,付霜已經在半路上了。
許暮洲打電話過去詢問,付霜告訴他地點,好在夜裏車少,一路上幾乎是暢行無阻,救護車、付霜、許暮洲幾乎是前後腳到達醫院。
池故思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頭發簡單攏了下,挺淩亂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是兩件式的睡衣。
她哭得兩眼通紅,聲音嘶啞,渾身顫抖,一看見付霜,就撲過去抱住了她。
“思思姐,別怕,別怕,沒事的,沒事的。”付霜手忙腳亂的安撫池故思,衝許暮洲遞了個眼神,讓他過去查看一下情況。
赫顯已經被推進去搶救了,許暮洲找了個護士詢問,得知那小子急性胃出血,病因是過量飲酒。
付霜一聽,頓時氣得跳腳,忍不住破口大罵。
“下午還指天誓日的要戒酒,夜裏就喝成胃出血了,這小子這是作死上癮啊!”
池故思抹了把眼淚,長長的歎了口氣。
隻有她知道,赫顯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
上午付霜跟許暮洲激.情,他深受刺激,喝醉酒出了車禍;下午他發誓戒酒,又沒得到付霜的信任。
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內心裏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連番打擊之下,他就承受不住了,下意識選擇借酒澆愁。
這一澆倒好,愁沒澆下去,命倒是澆掉了半條。
然而當著許暮洲的麵,池故思又不好明說。
再者,付霜如今一門心思都在許暮洲身上,一旦被她知道赫顯對她別有用心,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