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季馨兒不是挨了欺負,而是闖了禍。
別說是季馨兒這種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就算是她沈素芳,堂堂許氏的當家主母,也不敢隨隨便便抽赫顯的巴掌。
真要是硬碰硬,許家自然不會輸給赫家,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許氏也不會平白無故給自己找麻煩。
沈素芳有些下不來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付霜淡笑道:“許夫人,我跟阿洲約好了,一會兒去看望赫顯。那小子在醫院躺著呢,隻有池故思在照顧,我們得去看看。時候不早了,我該出發了。”
沈素芳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讓開路。
本來想給付霜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碰了個軟釘子,搞的一鼻子灰。
沈素芳氣急敗壞,眼睜睜的瞧著付霜的車開出去老遠,消失在車流中,隻能無可奈何的跺了幾下腳出氣。
她想了想,給許暮洲去了個電話。
許暮洲知道付霜要來接他,工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正等著媳婦兒呢。
看到沈素芳的電話,他第一反應是掛斷,不料按錯了鍵,按成了接聽。
“阿洲,赫顯出事進醫院了?”
許暮洲眉頭一擰,臉色陡然沉了。
一定是沈佩蘭說的,不然就是季馨兒又去找他老媽求助了。
“嗯。”
“我剛才見過付霜了,說是喝多了酒胃出血,這個病很傷身體的,得慢慢調養。”
許暮洲漠然聽著,不聲不響。
唯獨在聽見沈素芳提到付霜時,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
不過想到媳婦兒那副潑辣模樣,他又淡定了——反正他媳婦兒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
“佩蘭是祖傳的醫術,調理身體很在行的,要不讓佩蘭去幫著調理一下?中西醫結合,興許能好得快些。”
沈素芳怕許暮洲不同意,連口氣都不帶喘的,接道:“不管怎麼說,人家赫顯既然在深城出了事,總歸是我們照顧不周,讓佩蘭去幫他調理身體,也算是咱們家的一點心意。將來赫氏知道了,也不好太過怪罪。”
這話倒是有理,許暮洲想了想,同意了。
“那等赫顯出院了,再讓佩蘭過來看看。”
“哎,好嘞!”沈素芳欣喜若狂,沒想到兒子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她原本以為,得費好一番唇舌呢。
沈佩蘭一向是跟沈素芳穿一條褲子的,由於沈決明被發落去美洲、沈佩蘭幾次挨打都跟付霜脫不了關係,她跟付霜可謂是苦大仇深。
隻要沈佩蘭有機會表現一番,能在赫顯麵前拉點好感,就能替季馨兒說情。
隻要扶季馨兒上位,還有付霜什麼事兒?
此時的付霜,正頭疼的跟兩個孩子解釋許夫人不喜歡他們的事情,竭盡全力的安撫他們。
她哪兒知道,未來婆婆絞盡腦汁,盡想著怎麼把她掃地出門。
到許氏集團接上許暮洲,四人同車直奔醫院。
兩個孩子已經知道赫顯住院了,付霜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倆別跟赫顯吵架,千萬別把他氣得病情加重。
許暮洲聽著付霜的交代,忍不住想笑。
“霜霜,你這是圖的什麼?索性別帶孩子們過去了。”
“那不行,都把他們丟在趙家一天一.夜了,我總得把他們接回來啊。眼看著快開學了,開學後我就沒時間陪他們了,趁現在還有幾天,好好陪陪他們。”
一提到開學,許暮洲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
雖說媳婦兒三天兩頭翹班,動不動就不見人影,但好歹她隔三差五的還會來公司。
一旦開了學,他就隻能在放學後才能見到她了。
一想到相處時間急遽減少,許暮洲的心裏就針紮似的疼,簡直恨不得再次把她關起來,回到以前走哪兒帶哪兒的時候。
這次再見到赫顯,那小子的狀態更不好了,正昏昏沉沉的睡著,臉色慘白,呼吸微弱。
付霜歎了口氣,不禁有些心疼。
池故思更是一臉憂傷,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赫家人。
說吧,怕他們把赫顯抓回去,她就隻能孤軍奮戰了。
不說吧,萬一以後東窗事發,老爺子非狠狠收拾她不可。
許暮洲瞧著赫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主動提到:“等他出院了,我讓佩蘭過來給他調理一下身體。”
他怕付霜接受不了,連忙解釋:“佩蘭的醫術還是可以的,調理身體,健脾養胃,這種小事還是能辦到的。”
付霜對於沈佩蘭的醫術,一直是抱持懷疑態度的,畢竟前世被她調理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懷了孕,孩子還莫名其妙掉了。
但許暮洲發了話,總歸有他的考量,她並不想去反駁。
池故思卻不淡定了,條件反射似的追問:“佩蘭是誰?”
難不成是許暮洲的某一個紅顏知己?
不是說人人都嫌棄許暮洲是精神病,不願意下嫁麼?怎麼他身邊這麼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