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態下,想做點什麼羞羞臉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許暮洲垂頭喪氣的,一整晚都悶悶不樂。
付霜今天心情好,失落的情緒比較淡,加上知道自己的情況,隻要不是完全放鬆,很少能成功,也就沒當回事。
次日一早,許暮洲照例去公司上班。
臨近開學,少年宮已經停課了,付霜就帶著兩個孩子去醫院看望赫顯。
赫小子的狀態好些了,現在能吃些流食,稀拉拉的米湯之類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血色。
一看見付霜,那小子就把腦袋扭過去了,還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聲音還不小。
付霜一看樂壞了,知道他在賭氣,於是走過去戳他的腦袋。
赫顯又扭了下頭,掙開了,半點麵子也沒給,冷著臉哼唧:“你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掛了沒。”付霜笑嘻嘻的逗他,一下一下戳他的腦門子。
赫顯怒火中燒,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罵道:“我要是真掛了,你現在才過來,連給我收屍都趕不上!”
池故思在一邊給付霜使眼色,半掩著嘴小小聲的說:“生氣了,怪你不來看他。”
付霜:“……”
她明明昨天早晨才剛來過好伐?
不過赫顯年紀小,又傲嬌成性,付霜也是知道的,沒跟他計較,問了聲病情,坐著陪他們說了會兒話,就帶著孩子走了。
赫顯死死的盯著空落落的門口,那目光就差沒拐著彎追出去了。
池故思歎了口氣,無奈道:“你說你圖什麼?她來看你,你陰陽怪氣的,把人給氣走了。現在人走了,你又在這兒望穿秋水,你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麼?”
赫顯繃著臉不做聲,半晌忽然閉上眼睛,抓了個枕頭捂在自己臉上。
他就是受不了被她冷落,可骨子裏的驕傲令他開不了口服軟。
池故思搖著頭,心疼的把枕頭扯下來,安撫道:“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赫顯居然真的閉上眼睛,分明半點困意都沒有,但就是覺得倦得很,渾身都提不起來精神。
付霜領著倆孩子出來醫院,一時間不知道該上哪兒去。
公園,遊樂場,動物園,水上樂園,都玩過好多次了,沒什麼新鮮的。
“媽媽,太爺爺邀請我和哥哥去做客呢,要不我們去太爺爺家,好不好?”小月兒搖晃著付霜的手,仰著臉眨巴著眼睛央求。
付霜避開那兩束誠摯又單純的目光,故作淡漠:“媽媽帶你們去別處玩。”
“可是我都跟太爺爺說好了!”小月兒不依,扯著付霜的手,加大搖晃的幅度。
小宇兒也充滿期待,加入央求的隊伍。
付霜不想讓兩個孩子知道,許家老宅並不是每個人都歡迎他們。
她隻能不顧孩子們的意願,帶他們去隨便找些小玩意兒。
付霜這邊悠閑自在,季馨兒如今卻是滿頭包。
從昨天她見過許恒之後,整個季家都在等好消息。
不料,一直等到今天上午,好消息沒等來,卻等來了許氏集團這次收購季氏的負責人。
負責人話說的明白,三天之內要是不簽合同,那就沒必要簽了,讓季氏做好破產清算的準備。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季盛心急如焚,卻又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季氏集團跟許氏集團已經挺久沒有打交道了,也就季馨兒,還能出入許家與許氏公司。
季盛想來想去,把季馨兒叫了過來,嚴加盤問。
“馨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咱們季家跟許家不是姻親,他們也沒道理忽然之間要趕盡殺絕啊!你老實告訴爸爸,你到底知不知道原因。”
季馨兒咬著嘴唇,死命的搖頭,誠惶誠恐,生怕被看出端倪。
季盛點了一支煙,吧嗒吧嗒的猛抽幾口,吐出一片濃濃的煙霧。
他眉眼間寫滿頹喪,不複先前的意氣風發。
“馨兒啊,如今季氏集團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要是知道什麼,可一定要說出來啊!”
季馨兒兩隻手下意識的絞著,嘴唇咬得都快破皮了。
“許暮洲就給了三天時間,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要是今天解決不了這件事,明天咱們季氏可就完蛋了,隻能破產清算了!”
在許氏的鐵腕手段下,季氏的所有訂單都黃了,庫存積壓,違約金高的能嚇死人,股票也連續幾天跌停,市值瘋狂縮水。
季馨兒遲疑半天,才小小聲說:“是……是付霜搞的鬼。”
“付霜?就是許暮洲身邊那個女人?”季盛沒想到許暮洲對季氏痛下殺手,居然會是為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