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應聲而進的卻是一個中年男人,胖墩墩的,瞧著挺富態。
“你是?”池故思凝眉而問,赫顯住院好幾天,除了付霜跟許暮洲,也就許耀宗來探望過一次,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這位就是赫少,池小姐吧?冒昧打擾,我叫季盛,是季氏集團的總裁,聽說赫少身體不適,我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到赫少養病。”
池故思勾起一個諷刺的笑,知道自己冒昧還來,能不打擾病人麼?
她掃了眼季盛空空的兩手,意味深長道:“季總真是太客氣了。”
季盛老臉一紅,為了緩解尷尬,連忙說:“馨兒,快過來,向赫少和池小姐問好。”
被點名的季馨兒,這下實在是躲不過去了,隻能邁著小碎步,一點一點的往前蹭。
看清季馨兒,池故思先是一愣,接著差點被氣笑。
她還納悶,怎麼會有個姓季的突然冒出來探病,原來是季馨兒她爸啊。
合著這是知道自家閨女闖了禍,上門道歉來了。
赫顯發現不是付霜之後,情緒更加低落,懶洋洋的偏過頭,壓根不想吭聲,不想動彈。
季馨兒出現,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懶洋洋的也沒在意有哪裏不對勁。
季馨兒唯唯諾諾的打招呼,打完招呼就想往季盛身後躲藏。
池故思不說話,赫顯沉默是金,季盛尷尬的不行,說了幾句場麵話,這才硬著頭皮把話題往付霜身上扯。
“聽說赫少和池小姐是付霜的好朋友,怎麼赫少住院,付霜沒來照顧嗎?”
聽到“付霜”這兩個字,赫顯才條件反射似的回過頭。
一看見季馨兒,赫顯都有些發懵了。
這女人居然還敢來?
他還沒去收拾她呢!
“你來幹什麼?”赫顯冷笑,語氣犀利如刀,雖然很虛弱,但氣勢卻很充足,“怎麼著,上次扇我一巴掌還不夠,這回帶上你老子一起來了?”
季馨兒一聽這話,臉上的血色頓時退的一幹二淨,腿肚子發軟,簡直想掉頭就跑。
季盛也傻了,左看看右看看,這裏沒有別人,剛才那話分明是說季馨兒的。
“馨兒,這是怎麼回事?”季盛狐疑又忐忑,心跳都飆上去了。
季馨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池故思好整以暇道:“我們家阿顯不小心撞了一台車,引起多車連撞,季小姐的車在那場車禍中受到了損傷。”
後麵的話,池故思壓根沒說下去。
但季盛卻聽明白了,他這個飛揚跋扈的閨女,對赫顯動手了。
交通事故自然有交警來處理,該賠錢賠錢,該負責負責。
季馨兒私下裏動手打人,那就是她的錯。
季盛的冷汗當時就冒出來了,抹了把額頭,彎著腰向赫顯鞠躬道歉。
“赫少,真是對不住,都怪我教女無方,我代小女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多多包涵。”
赫顯冷笑一聲,抬手摸了摸臉,還像模像樣的抽了口冷氣。
池故思傲然道:“蓉城赫少的少爺,那臉是隨隨便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碰的?季總回去吧,你的道歉我們不稀罕,這筆賬我們會以生意人的方式討回來。”
其實一巴掌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更何況池故思已經扇了季馨兒兩巴掌。
再說赫顯想瞞著家裏車禍事件,那就更沒辦法動季氏了。
池故思這麼說,不過是嚇唬嚇唬季氏罷了。
不料季盛一聽這話,頓時聯想到許氏突然發難,要讓季氏消失在深城一事。
他聽說赫顯跟許暮洲走的很近,甚至都打入許氏的總裁辦,成為許氏的貴賓。
如此說來,所謂許暮洲為付霜出頭而滅掉季氏,根本就是季馨兒胡謅的,真正的原因在於赫顯。
赫顯在深城出事,許氏難辭其咎,許暮洲勢必要為赫顯出一口惡氣。
季盛豁然開朗,轉回頭嚴厲的逼視季馨兒,怒聲叱問:“許暮洲對季氏趕盡殺絕,根本就不是因為付霜,而是因為你,是不是?”
季馨兒一哆嗦,半張著嘴巴,眼淚噗噠噗噠直往下落,身子瑟瑟發抖,眼睛不停的眨動,囁嚅道:“不……不是的……爸爸……不是……不是這樣的……”
池故思訝然問道:“許總要對季氏趕盡殺絕?”
季盛一看季馨兒那副心虛的模樣,頓時怒不可遏,劈手就是兩巴掌,給季馨兒來了個左右開弓。
他把拯救季氏的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自己惹禍連累企業不說,還滿嘴瞎話忽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