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小子,咋樣了?”付霜笑嘻嘻的問,一進門就走過去,戳赫顯的腦袋。
赫顯動都沒動一下,眼皮子也沒抬,懶洋洋的不搭理她。
付霜眉頭一挑,來了興致,逗的越發起勁。
“呀嗬,這病了一場,就真成病貓了啊?這一點兒都不像你啊!”
赫顯簡直要被她氣吐血了,這沒心沒肺的死丫頭,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池故思看不下去了,但她並沒有直接對付霜說什麼,而是轉向許暮洲,撅著嘴半帶撒嬌的埋怨:“許總,你看看,有霜霜這麼欺負病人的麼?”
許暮洲拉了拉付霜,無奈的搖著頭歎道:“霜霜,你是來探病的,還是來氣人的?你要是再這樣,阿顯可就更難好了。”
付霜聳了聳肩,攤著兩手一臉無辜:“我很關心他的好不好?我經常來探望他呢。”
“你可拉倒吧,你再多來幾趟,阿顯恐怕要送去搶救了。”
許暮洲半寵溺半嗔怪的橫她一眼,忽然想起什麼,說道:“三天後深城大學就要開始報道了,為期兩天。阿顯,你的身體能行麼?不行的話,你就別參加軍訓了。”
赫顯剛想應一聲“好”,他原本也就不是真正為了念書才去學校的,沒必要參加勞什子軍訓,去吃那份苦頭。
付霜卻搶在頭裏說道:“赫小子,你不去軍訓啊?那我一個人多沒意思啊!不行,你得趕緊好起來,陪我一起去。”
赫顯吃了一驚:“你要去參加軍訓?”
“當然!我可是要認真念書的好學生,好學生當然不能無緣無故翹課啦!”
付霜年紀還小,對於集體活動很是熱衷,軍訓雖然苦點累點,但是很好玩,她還是很期待的。
赫顯歎了口氣,看一眼正在輸液的右手,認命的栽著腦袋:“我盡量吧。”
“那你好好養病哦,我還沒吃晚飯呢,先回去吃飯了。”
赫顯頓時不樂意了:“剛來就走啊?”
“不然呢?我還住這兒不成?”付霜一臉奇怪,“好啦,你好好休息,三天後一起去報名哇!”
沒等赫顯應聲,她就揮揮手告了別,拉著孩子就跑。
“走啦,吃大餐去!”
赫顯差點氣吐血,這死丫頭,明知道他現在隻能喝白粥,居然還故意在他麵前提大餐。
池故思瞧著赫顯那副橫眉怒目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道:“阿顯,值得麼?”
赫顯眉眼低垂,看著自己的手,半晌才低聲說:“不值得。”
“不值得為什麼還要為難自己?”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試試。”赫顯喃喃的說,頓了頓,閉上眼睛歎了口長氣,“就是覺得,以後我可能再也不會這麼認真了。”
他從沒對任何女人動過真心,更沒付出過實際行動。
付霜是第一個,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很可能會是最後一個。
一旦錯過,可能往後餘生,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他不甘心,讓他想全力以赴去爭取。
池故思似乎被觸動了,呆呆地看著赫顯,半晌才說:“那就去爭取,用盡全力去爭取。”
哪怕最後的結果依然不美好,至少不會遺憾,不會後悔,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感慨一聲“如果當初再加把勁,那就好了”。
季盛和季馨兒被關進去之後,收購季氏的案子一路順風順水,很快就辦完了一切手續。
在深城也算是風光了數十年的季氏,正式被除名,成為過去式。
付霜並不在意季氏的事情,一句話都沒問。
管他呢,關她什麼事?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赫顯撐著虛弱的身體出院,和付霜一起去報名。
報名當天,許暮洲本想親自陪同來著,但幼兒園要開家長會,付霜要去大學報名,脫不開身,許暮洲隻好去給兩個孩子開家長會。
幼兒園有家長群,兩個孩子分別在小班和大班,許暮洲上半場去小班,下半場去大班,兩個群裏都發出了照片。
許暮洲坐在卡通座椅裏,在一群衣著華貴的闊太們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付霜差點笑岔氣,給他發了條信息:“熱烈祝賀許總榮升小一班、大一班婦女主任!”
許暮洲回了個擁抱的表情,對於“婦女主任”這個稱號,雖然挺別扭,但隻要媳婦兒開心,孩子們開心,他也能勉強接受啦!
赫顯正拖著兩個碩大的行李箱,頂著大太陽,吭哧吭哧的走著上坡路,聽見付霜的笑聲,回頭問道:“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付霜把手機遞過去,眉眼間滿是笑容:“看,你姐夫是不是可有賢夫良父的範兒?”
赫顯的臉頓時沉了,瞪她一眼,大踏步的走了。
付霜一頭霧水:“哎,幹嘛呀你!”
這小子,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