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付霜沒聽清楚,不爽的問,“你是不是在罵我?”
赫顯又是嗬嗬一聲冷笑,直接掛斷電話,關機,手機往邊上一扔,端起一杯酒,搖頭晃腦的要跟趙立銘幹杯。
赫顯的酒量其實很好,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醉得特別快,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身體沒恢複。
趙立銘瞧著情形,估摸著赫顯跟付霜吵架了,所以來借酒澆愁。
之前他還打過付霜的主意,想把付霜搶過來,打赫顯的臉。
現在知道赫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就老實多了,把滿肚子的花花腸子都收回去,不再亂打主意。
“銘哥,顯哥剛出院,喝這麼多酒,不會出事吧?”
趙立銘愁眉不展,思索了會兒:“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咱們把他弄回去先。”
“我看行。”李騰遲疑了一下,“隻是……單還沒買。”
李騰和王超家庭條件都比較普通,承擔不起這種高消費。
趙立銘隻能挺身而出:“我來吧。”
打開手機,他才看到昨天晚上的消費,居然破八千了。
他家隻不過是開個小廠子,有點小錢,比一般人要強些,但一頓飯花八千,幾乎花掉了他半個月的生活費,這著實令他有些受不了。
趙立銘倒抽了口冷氣,一副牙疼的表情,可是轉念一想,一頓飯就能拉近跟頂級富二代的距離,也算是值了。
他叫來服務生買單,一算賬,謔,破萬了。
趙立銘差點當場冒冷汗,咬咬牙把單買了,就要扶赫顯起來。
赫顯不肯,推推搡搡的把幾個人推開,癱在座椅裏,端著個酒杯發呆。
他腦子裏亂的很,滿腦子都是付霜。
她的笑,她的鬧,她的撒嬌撒潑耍無賴……
以及她看許暮洲時那滿眼的深情,和她對他比24K黃金都純的信任。
“我到底哪裏輸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趙立銘他們依稀能聽見“不甘心”,其他的卻含糊不清,支楞著耳朵也接收不到明確的信號。
三人麵麵相覷。
“這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陪著唄,要不然萬一他喝醉酒到處亂跑,出點什麼事,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要不要找找付霜啊?”
“怎麼找?你們誰有付霜的聯係方式?”
李騰想了想說:“她室友肯定能聯係上付霜,我去找她室友去。”
“你怎麼進去?”王超潑了一盆冷水。
李騰愣了一下,女生宿舍根本不讓進,她們住在六樓,喊話都未必能喊得應。
“算了,算了,舍命陪君子吧。”趙立銘擺擺手,又坐下了。
赫顯抱著酒杯念叨了一陣子,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三人沒辦法,隻能迷迷瞪瞪的跟著守。
煙雨樓中,吃過晚飯,池故思就要回去了,許暮洲派司機送她到機場。
“霜霜,咱們今晚怎麼辦?”
付霜想了想,說:“回家睡吧,明天我早點起來也就是了。”
許暮洲點點頭,開車帶著老婆孩子直奔綠楊水岸。
“哎,我開車來的,車子怎麼辦?”
“明天讓人給你送過去。”許暮洲皺了皺眉,十分不解,“怎麼突然要開車了?”
都說好了要低調的,她這才低調三天,就原形畢露了。
付霜笑笑,沒多說什麼:“校園太大,開車方便。”
“軍訓累不累?”
“累,又累又熱,我們那邊明明有塊樹蔭,教練偏偏不讓我們去,休息時間又短,反正身上的衣服就沒幹過。”
許暮洲掃了眼付霜的衣服,她還穿著軍訓的迷彩,衣服汗濕之後又幹了,泛著點點白乎乎的鹽漬,一看就知道著實吃了不少苦。
“要不就回來吧,別軍訓了。”
“我不!我現在可是學生,是學生就要遵守學校的規章製度,不能搞特殊。”付霜板著小臉,義正辭嚴。
許暮洲悶笑:“那你們學校都是開著法拉利上學的嗎?”
付霜橫他一眼:“不過你可以跟校方打聲招呼,讓我們軍訓的時候別那麼辛苦。”
許暮洲彎了彎唇角,心裏暗笑。
這就不是個吃苦耐勞的,骨子裏沒帶那種基因。
倆孩子嘰嘰喳喳的問付霜什麼是軍訓,好不好玩,他們也想玩。
“好啊,等明年夏天,我帶你們去參加夏令營,讓你們也體驗一下。”
“真的啊?媽媽不許騙我們!”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媽媽最好了,我們最愛媽媽了!”
接著就是一陣“吧唧”“吧唧”響亮的親吻聲。
許暮洲從後視鏡裏看著這一幕,心裏暖融融的。
這倆孩子的到來,的確給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他倆的狀態都變得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