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許暮洲對於付霜,那是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這麼不搭不理的,那是極少出現的。
直覺告訴付霜,一定有情況。
她坐在許暮洲對麵,把他的腦袋掰起來,讓他剛好能跟她平視。
“嗯?”男人哼出一個鼻音,以示疑惑。
“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許暮洲淡淡的回答。
付霜臉一冷,“切”了一聲:“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你這寫了滿臉的不開心,還說沒事!”
“我沒有不開心。”許暮洲抬手摸了摸付霜的腦門子,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付霜冷笑:“不說是吧?那就別說了。”
話音未落,她翻了個白眼,起身就走,手臂都快甩飛了,明顯是生氣了。
許暮洲一看,謔,祖宗炸毛了,這還得了?
趕緊哄啊!
他也顧不得那點子自怨自艾、自憐自傷了,連忙爬起來追過去。
付霜往床上一躺,拉過薄被把自己兜頭兜臉的蓋住,翻了個身,背朝著許暮洲。
許暮洲輕歎口氣,頭大的捏了捏額角,拉扯被子,怕她把自己悶著。
“霜霜,別生氣啊。”
付霜死死地扯著被子,半點都沒鬆勁。
許暮洲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隻好隔著被子輕輕拍了兩下,溫聲安撫:“你出來吧,那麼熱,仔細悶著。”
付霜依然默不作聲,固執的跟他對峙。
許暮洲簡直哭笑不得。
明明是他在生悶氣,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她反倒發起火來了?
偏偏他還看不得她不開心,隻能哄著寵著。
這叫什麼?
自己請回來的祖宗,跪著也隻能寵下去。
“霜霜,聽話,出來。”男人耐心的溫聲軟語。
付霜裹著被子,著實悶得慌,不一會兒就有點喘了,這才寒著臉把被子扯開,但仍舊沒轉過身,那背影對著許暮洲。
許暮洲把她翻過來,怕她不配合,兩手不鬆不緊的按著她的肩膀,身子往下俯,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好了,好了,不生氣了,乖,生氣會變老的。”
付霜剛想丟個白眼給他,猛地想起來剛才一直在說他老。
她暗暗咋舌,該不會還在因為這茬生氣吧?
她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嘛!
仔細一想,她那個玩笑似乎是有些過火了,不怪許暮洲不開心。
然而要是為了這麼兩句玩笑話而一本正經的道歉,未免太過小題大做,反而會讓許暮洲更尷尬。
付霜想了想,靈機一動,兩手抱著許暮洲的腦袋,找好角度就吻了上去。
男人在床上的時候心最軟,隻要她給點甜頭,他還不發瘋啊,哪還有精神頭去生氣哦。
這招屢試不爽,果不其然,許暮洲一下子就進入了狀態,奪過主動權,吻的如癡如醉。
付霜暗暗偷笑,嘖,男人啊,果然吃這一套。
然而,正當她想來點下一步動作時,許暮洲忽然撤退了。
付霜呆呆的舉著手,那隻手才剛攀上許暮洲的脖領子,一顆扣子都還沒解開呢。
這什麼情況?
她投懷送抱的示好,卻被霸王龍冷酷無情的拒絕了?
付霜愣愣怔怔的看向許暮洲,卻見許暮洲眉頭緊鎖,靠著床頭,兩眼望著天花板,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又像是神遊天外,心不在焉。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此情此景,根本無話可說。
許暮洲的內心,遠不如表麵上那麼平靜。
他當然想酣暢淋漓的大開吃驚,一百萬個大寫加粗的想。
然而想到沈佩蘭的叮囑,想到自己的“身體虛”,想到付霜年紀還小,不能毫無節製,他隻能硬生生的將心猿意馬趕出魂靈。
男人默默地在心底安慰自己,來日方長,嗯,不急於一時。
付霜心裏走馬燈似的,各種念頭飛快的旋轉,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許暮洲這到底是怎麼了。
以往就算她沒這個意思,死男人都會不遺餘力的嚐試,今天她主動拋出訊號,他居然掉鏈子了。
變心是絕對不可能的,一定另有原因。
隻是,到底是為什麼呢?
沒等想明白許暮洲反常的原因,付霜忽然想到一件大事——她的例假已經很久沒來了,她甚至已經記不清,上次例假是什麼時候了。
付霜呼吸一頓,“懷孕”這兩個字,霎時間占滿整片腦海。
難道……她懷孕了?
付霜剛想把這個念頭說出來,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上次她滿懷喜悅的測試,結果空歡喜一場。
如果告訴許暮洲,真中獎了皆大歡喜,萬一又是詐和,恐怕他未必受得了大起大落的刺激。